如魏叔玉他们来的近。”
言罢,裴炎抬头看了一眼,见到张柬之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又过了片刻就听到了起伏的鼾声。
裴炎继续忙着自己的事,他要看遍如今的兵部的兵册,明白各地折冲府的将领都是谁,以前兵部很忙,没时间看,得到空闲才可以好好补充,更不想因晋王的酒宴,而错过这个机会。
明天,这兵部就不是他值守了,裴炎拿起自己的大氅披在了张柬之身,而后继续拿着卷宗看着。
“你们听说了吗?松赞干布请陛下主持吐蕃大局,被陛下拒绝了。”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
“看守吐蕃人住处的守卫传出来的,听说禄东赞还在因这件事抱怨,本来他们也不知道,陛下拒绝之后才传出来的。”
“这么好的机会,陛下怎么就拒绝了?”
门外传来了窸窸窣窣的话语声,裴炎干脆了关了门,只留下一些足够换气的门缝,这才将声音关在了门外。
再回身,就见到了原本睡着的张柬之坐了起来。
其实张柬之是一个很有才能的人,若不是他那不点不亮的糊涂模样,只要稍加变通一番,这个人的才能应该不在自己之下的。
换言之,张柬之本就很有才能,他只是没有开窍,没有人好好地教导他。
而自己则不同,裴炎觉得自己从小就有河东裴氏的名师教导,才有了如今的学识。
裴行俭在河东裴氏并不起眼,他家父子战死之后,只有裴行俭一颗独苗,反倒是裴行俭靠着他自己科举入仕,在军中任职之后成了领军卫的将军。
再者,裴炎觉得狄仁杰的天资才是同龄人中最冒尖的,也是最厉害的。
听张柬之说狄仁杰也在晋王的酒宴,他本是想去赴宴了,可想起了父亲的教导,还是拒绝了,不想与晋王或纪王走得太近,他们毕竟是李唐的宗室,而自己是朝中官吏。
家父在折冲府任职都尉,自己又在兵部任职,可来到长安之后,家父从来没有给过自己任何的照拂。
甚至这些年,只有家书送来,他都没有来看望过我这个儿子,家父还是更疼爱弟弟的。
相比裴行俭一脉的凋零,自己还有一个弟弟,裴炎思量着这些重新坐下来。
“你说,我以后还要教那些人什么?”
张柬之忽然又问了一句。
裴炎答道:“有了告诫之后,就要以身作则,如郑公那般无惧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