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如此温馨的一幕。
小於菟对应地移动棋子之后,便摇响了自己的铃铛,而后他还要帮助两个妹妹,一起分析棋局。
三个孩子开始联手对付父皇了。
李承乾依旧是稳坐如山,翻看着奏章。
又是三声铃铛声响完,李承乾又迅速在每个棋盘移动一步棋子,继续看着奏章。
看得一旁的苏婉也忍不住带着笑意,差点笑出声。
宁儿也是摇头,与陛下下棋,是这世最痛苦的事,不论是自己的孩子还是父皇,或者是爷爷,陛下从来不会留手,也从来没有让棋一说,杀到你灰头土脸。
李承乾看到了京兆府刘仁轨递交的奏章,张柬之依旧在用郑公的语录教导着官吏,这些官吏就差每天拿着郑公的语录高声诵读,直到倒背如流。
张柬之这个办法说聪明倒也聪明,朝中没有限制郑公的言论外传,各处村县早就写满了郑公的言论。
更不要说这个行为正对许敬宗的胃口,也正对朝中如今的胃口。
身边是三个孩子的议论声,正在讨论着棋局。
李承乾稍稍抬头看到殿外又开始下雪了,今年的雪其实并不多,但却格外寒冷。
又是三声铃响,李承乾分别在每个棋盘移动一步,三个棋局同时被白棋将死了。
而且用的都是同一招手段。
小孟极委屈地努着嘴。
小於菟还在挠着后脑。
内侍走入殿内,行礼道:“陛下,吐蕃赞普的书信。”
李承乾也看完了御史台的风闻奏章,接过松赞干布的书信仔细看着。
对天可汗,松赞干布毫不保留地说出了吐蕃的现状,还问了该如何处置吐蕃的局势。
待三个孩子退下,宁儿收拾着棋盘,道:“陛下,孩子们都很委屈。”
“在朕面前委屈算不得什么,现在的委屈对他们有好处。”
“陛下不是常说年少就该轻狂吗?”
“那是他们本来就懂事。”
宁儿又是温柔一笑,给丈夫倒一碗热茶,询问道:“是吐蕃又出事了?”
“嗯。”李承乾看罢书信,递还给一旁的内侍,吩咐道:“告诉他,就说朕不会无故参与吐蕃的政事。”
“喏。”
吩咐完,李承乾蹙眉地喝下一口茶水道:“你觉得朕是一个爱管闲事的人吗?”
宁儿将三个棋盘叠放在一起,让人搬走,又道:“陛下不是爱管闲事的人。”
“如此来说,赞普是不是对朕有误会呀。”
宁儿道:“是陛下觉得吐蕃赞普没有拿出足够的诚意,陛下虽与赞普是朋友,可大唐的陛下与吐蕃的赞普在往来间就是两国往来,一言一行需要谨言慎行,朝臣会明白陛下的苦心。”
李承乾笑道:“在你看来是松赞干布失了分寸。”
难道不是陛下先让松赞干布失了分寸的吗?围了他的住处,换作别人都会失了分寸。
孩子们在殿前打起了雪仗,李承乾安静地喝着茶水。
当朝中休沐之后,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天气越来越冷了。
皇城中还有忙碌的官吏,裴炎快步走在皇城中,朝中各部还有零星的官吏值守,今年是轮到他值守兵部。
走入兵部的官邸,裴炎翻看着近来的卷宗。
听到外面踩着积雪的脚步声,裴炎抬头看去,道:“伱怎么来了?”
张柬之道:“朝中休沐了,晋王让我们去喝酒。”
裴炎看着端坐着,道:“不去。”
“就当是你给我出谋划策,谢你相助。”
“我没有帮过你。”
张柬之抬头想感叹,这个裴老黑的话语真的比这个冬天的雪还要冰冷。
“不去就罢了,反正狄仁杰与裴将军也在,你不去我也不勉强。”
裴炎摇头道:“我要在这里值守,不去。”
张柬之吐出一口热气,多看他一眼,干脆也坐了下来。
“怎么?下官都说不去了,你又想如何?”
“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裴炎将暖炉稍稍推向他,平静道:“自便。”
与裴炎坐在一个屋檐下,的确是一件十分枯燥的事,张柬之一会儿坐着,一会儿半躺着。
裴炎则是一直翻看着书。
忍不住这里的安静,张柬之道:“有件事想问你。”
“你说。”
“你与裴行俭真的不是同一族的吗?”
裴炎摇头道:“不是,我与裴将军虽说都是河东裴氏,但不是同一支,家父裴大同乃是洛交府折冲都尉,在英公麾下,裴将军出自将门,与我这一支还是很远的,祖辈不是同一个人。”
张柬之蹙眉道:“好复杂。”
裴炎又道:“世家大族都是复杂的,何况是早已分崩离析的裴氏,倒是郑公的妻子裴氏,我应该叫她一声祖奶奶,我与裴将军的亲族关系甚至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