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7章 刺客  上命昭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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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金商了。”

“唐军过襄阳矣。”

“李圣人驻跸武当山,出入旗帜如云,排场堪比武帝出巡,令司农卿李群、赵匡凝征金、商、均、房、襄、邓营建行宫。”

近日的汴梁有些风声鹤唳,关于李逆的消息频繁传来。比长春、仁寿、华清之奢造什么凌霄宫,又称汴贼侵逼巡属,强迁金商均房四州居民于庆阳、新秦、上、北地、凉州、金城、银七郡。

三月十九,京兆尹孙惟晟、司隶校尉韩仪、御史中丞吴公度自长安来督办此事,促豪富、官绅先西行。二十三,以兵驱士庶续发,老弱襁褓无一例外,搞得号哭满路。

朱温坐不住了。李竖新得三州,实力更上层楼,而他却原地踏步。不,其实是在退步。算算,丢了几个州了?楚、濠陷于行密。朱某不愿再树一敌,不但捏鼻子认了,还按李振画策,接连遣使邀行密共图大事,歌颂之——功宜为王,何不为楚帝?

宿州被叛徒邵光稠、侯嵩占据,尚未讨平。

徐州刘亥、垣庆忌之乱方炽。朱温已派出得力干将——长剑军都虞侯徐怀玉、顺义使王檀加紧围剿。不同于圣人,姓刘的人造反,朱温是真害怕。别忘了,玄宗年间金刀谶仍在发威。

蔡州刺史崔洪也蠢蠢欲动。

除了地盘不靖,内部亦暗流涌动。二月,敬翔举行了第一次科举,结果应试考生只有惨不忍睹的百余人,着实羞煞庙堂,让朱温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这说明了一件事,有识之士根本不看好大梁。

不,其实更多的是害怕。

至德二年,王师光复长安后,御史中丞崔器将降贼文武集中到一起,命他们赤膊光脚站在含元殿御道上。罚站后,又令其跪在地上捶胸顿首忏悔罪行,周围则环立着一群虎视眈眈的武夫。灵武群臣也被召来围观,接受“这就是叛徒的下场”现场教育。

收洛阳,陈希烈等三百馀伪官被押回京师。肃宗下令赦免,但御史台抗旨,依旧极尽羞磨,然后打入大理、京兆狱,当死则死,该族则族。与之有关系的家属、故旧也统统坐牢论罪。

巢乱期间处理贰臣,女人亦不能免。是公卿贵族之家而臣妾贼属,枭首。

朱玫之乱平,诏附藩镇者——“伪宰相郑昌图、裴澈于所在集众斩首,时受官者甚众,法司皆处以极法。”萧遘赐死永乐驿。

诗佛王维受安禄山之官,被判死刑,若不是御史在他家搜出表达亡国之痛的《凝思池》一作,以及其弟王缙的营救,脑袋搬家了。

很显然,对贰臣近乎零容忍。肃宗为买人心,明旨宽宥,但外朝不听,杀得满城风雨。萧遘这些世家怎么了?世家当贰臣,罪加一等。

如今的形势,长安天子犹在,潼关以西的广袤地域仍处于其统治之下,当贰臣的风险太高,大多数读书人还不敢贸然下注。你看,剑、岭、湖、晋、燕、河北各地明面上不也接受了李氏的诏书,痛陈与朱逆的不共戴天之仇么?安禄山、黄巢好歹短暂占据过关中,朱温两次进薄却撞了个头破血流,你让大伙怎么确信你终成大事?都要生存的,希望不大的事,为什么跟你赌。

另外,夫妻日积月累的矛盾持续发酵,量变转入了质变——那一夜,断断续续的喘息声在幽冷的椒房殿响到拂晓。被捆绑起来吊在半空中的天后被凌辱蹂躏得神志不清眼神涣散,直到口鼻流血,朱温才放过了她。

俩人对彼此的不满很久了。

张惠恨朱温攻打同州,因为这间接导致她的第一任丈夫、父母被杀,让她和虞城君沦落魔窟,厌恶他好杀,好笑他黄袍加身,黄袍一穿,就是皇帝了?反感他将自己母子带上深渊鬼路。恶心他强占王语;后悔做了这么一個孽畜的妻子。

朱温也对她不爽。

因为天后坚决不肯给他生第二个孩子,在方方面面限制他。因为王语一事,开摆的天后拒绝再为他出谋划策,拒绝再帮他主持朝堂。因为天后说什么遗孀与孤儿,让他觉得被诅咒了。

夫妻彻底貌合神离,形同陌路。朱温对白月光也没那么痴迷了,想决绝吧,当了十年舔狗,沉没成本略大,又舍不得。而且这女人价值匪浅,他还想继续利用其拉拢控制人心。

就…很纠结。

朱圣两眼无神地仰头坐在椅子上,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振、翔、迪、符联袂而至。对朱圣行礼,上不动。

四人对视一眼,都有些尴尬:从来元气满满热情洋溢的陛下如何颓废灰心至斯了?

曾经虽弱小,却是在走上坡路,每天成就感拉满,自然积极。现在走起了下坡路,能一样吗。

别说朱圣,一直意气风发的李振亦有些黯然,完全失去了刚扯旗时的锐气,心里也有点虚——伪唐,是不是果然天命未改?

几位心腹坐了下来。

见朱圣瘫在那装死,迟迟不说话,敬翔挑起话题:“大梁既鼎中原,而唐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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