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4章 楚歌  上命昭唐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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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例外。

昂首阔步的大军开赴商虢边境,消失在绝美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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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德殿。

黑暗的宫室内,天后以手撑着脸与太阳穴,两腿交叉呈仙人卧的优雅姿态斜躺榻上。白帘珠幕垂下,遮住容颜。一盏油灯飘摇,微微跳动的黄光映在苍白的脸上。

“嗒嗒嗒。”

光脚低头的王彦章、戴思远、朱熙、皇甫麟、夏丘迈着小小而快快的急趋碎步,毕恭毕敬地跟在掖庭令李伊、宣徽使蒋玄晖两位中官背后被引入。

“左羽林大将军领汝州金商均都防御使臣彦章圣人,谨长乐无极,椒房千秋。”

五人齐齐拜倒。

“王卿。”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

“天后!”王彦章战战兢兢的匍匐在那,额头几乎贴着地板。虽然亲眼见过很多次真容,但那时天后还是西唐的魏国夫人,现在已尊二圣。尤其是在按两汉风格修筑的严肃嘉德殿中,把王室威仪彰显的淋漓尽致,拱卫得不可冒犯。王某呼吸急促,脑袋晕乎乎的。

“给王卿赐座。”天后接下来的这句恩典让王某幸福得几乎昏厥。

“谢圣人!”很快便有寺人拿来一个蒲团,王彦章挺直腰板小心翼翼地跪坐。

“让皇甫麟他们也就座。”天后又说道。

“臣惶恐。”皇甫麟羞红了脸。

天后救过他的命。

那是斗门塞之战的时候。他探查敌情不力,朱温喝令处死,赖天后随军,才得以存活。皇甫麟早就暗下决心,要誓死报答天后母子。结果没想到恩情未还,自己先被李贼俘虏了一次,以如此耻辱的方式归来…

不光是他吧。

温性残暴,并辔石虎。每拂性,杀人如屠猪狗而不分贵贱,不问多少。

后世围青州不下,汴军驱男女十余万,各负木石昼夜筑山填壕,冤枉惨叫响彻十里。及陷城,又尽屠博昌邑人,清河为之断流。

小火,敬翔之辈还试着劝一劝。大暴跳则无人敢吭声,独惠可熔铁石为流水。赖之而生者,在其庇佑下活着的,不可胜计。故极得人心,市井传颂:“能制豺虎如后者,不亦贤乎。”

“王卿也是骁将了,何也惨败唐主。说说吧,怎么输的。”天后收拾了下心情,问道。

“额…”王彦章扭扭捏捏,像有蚂蚁在身上爬。

“说吧,我还好,控制得住情绪。”天后开了个自觉轻松的玩笑。

“臣有罪!”王彦章惨然道:“非兵甲不坚锐,非排阵不合情,实军心涣散,对唐主产生了畏惧,皆谓之有天命,还没开打就喊着输了输了。说这些有推卸责任之嫌,但士气不堪至此亦是事实。”

禁军还好,但非核心地盘的州兵和附庸藩镇对大梁的信心正在快速流失。如果朱温不能在东方打开局面,杀几只肥猴震慑四方,情况还会持续恶化;义成军哗变邀赏就是一个信号。

另外,拒阳川被李逆野战大败是双方交战史上的头一次,这表明他开始具有主动进攻、正面制敌的能力,必须做好西线爆发大规模战争的准备,西线得有一个常驻统帅,总管河中、陕、虢、河南府、河阳各地兵马,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各划辖区各自为政。

但这个权力敢下放吗。

大梁国势蒸蒸日上,朱温威望持续上升倒还好,但问题是这会不顺利。这个统辖近十万步骑的西路统帅一旦造反,轻者倒戈李逆,重者反攻汴梁,行那史思明故事,你奈何?

唉!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天后轻轻一语,神色更加枯败。赤族之祸,可计日而待矣。嫁了这么个猪狗之男,时也命也。

“民间蜚语,唐主扬言将我掳到长安幽禁,他可说过这话?”她又问及皇甫麟。

皇甫麟一窒。

对天后的心理健康深表忧虑。

她问这个,多半是觉得陛下这皇帝时日无多了,甚至连自己母子的命运都无法预言。那时大乱,以天后的身份和风韵犹存令人痴迷的身段容颜,可能“流落闾里”,可能为人“脔食”变成盘中餐,可能被贩卖,落到军营被挞伐致死是最寻常的结局。

“忠志之士忘身于外,侍卫之臣不懈于内,愿…”皇甫麟语无伦次的安慰道。

“他可说过。”天后复问。

“没有。”在天后冷漠语气的逼迫下,皇甫麟连忙拨浪鼓似的摇头。他不知怎么表达,但大梁兵强马壮实力犹存,李逆的威慑力无论如何也不该水涨船高到这步田地。

天后都关注起了“李逆对她发起了人身威胁”的谣言,普罗大众对李逆杀来中原的恐惧就更已不可遏制。

老百姓的看法不重要?

除了世袭的将门,军人就是从百姓里走出来的。

老百姓对陛下的前途持悲观态度,老人、妇女、孩童们还肯把自己的儿子、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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