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副食品厂你准备怎么发展？”

“我已经和几个骨干开过会。今年的计划——稳步扩大鹌鹑数量，快速建成养鸡场，鱼塘形成规模。所有的一切，全部围绕着饲料的开发生产。”

“嗯。想法不错，就是步子应该再大一些。”

“哦？李哥，您有什么指示。”

“今天不谈指示，就咱哥俩私下交流。养鸡场难度比较高，最多适当增加规模，否则就和国家统购统销的政策相冲突。最多保证咱们轧钢厂的自产自销。所以重点还是鹌鹑。这样吧！嗯……等到开年以后，咱们轧钢厂的动作会比较大。你的副食品厂也做好准备吧！”

“关于哪方面？”

“就是精兵简政。对你来说……嗯，算是好事。对了，别忘了积极向组织靠拢。今年也有几次加入组织的机会……”

“是吗？谢谢李哥。”

“不用客气，这也是你自己表现好。不说这个了。哦，回去后就做好安排，以后鹌鹑和鹌鹑蛋全部上交给后勤处。具体分配有后勤处来决定。你们自己不得私下处理。”

“明白。”

“……”

这一次的拜年还是有所收获。李怀德已经给出了很明确的暗示——会给自己升官入党。算是之前京泉食品厂的奖励……吧？

有趣的是，之后那几天，石海家里也来了不少拜年的客人……

“二楞，你回来了？刚才有两批客人找你，他们把东西留下了。”

“呦，三大爷，谢了啊。这糕饼给解娣尝尝鲜。”

“不用不用。那多不好意思。”

“应该的。您就收下。”

“……”

“咦？小陶，你怎么来了呢？”

“海子哥，过来给您拜年啊？”

“不用这么客气吧？快进屋。我也刚到家呢。”

“呦，大年哥，小年，你们怎么也来了吗？”

“特意过来谢您的。小年他们进了轧钢厂，咱们村附近谁不羡慕？您可是送了一份前程啊！”

“没那么夸张，碰巧罢了。不说这个，都别忙着走啊！留下一起喝酒！”

“……”

见到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石海收礼收到手软，不少的邻居又开始了羡慕嫉妒恨。

中院贾东旭家。

贾张氏奇怪问道：“二楞不是被撤职了吗？得罪了上面领导？他怎么还是那么受欢迎？”

贾东旭故作不屑：“那有啥奇怪，给的好处够多呗。听说当时他们厂发了不少好东西。就是用公款铺张浪费、收买人心。”

一旁的秦淮茹瞟了几眼，抿了抿嘴没说话。她心中腹诽：发的那些好东西，难道自己家就没拿到吗？

“是吗？那二楞不怕别人举报吗？”

“早晚的吧！这不就撤职了吗？”

秦淮茹实在听不下去了。她翻了个白眼：“你们别小瞧海子。他所有的钱都不会自己经手，所有的账目都通过上级财务科。你们都不知道他有多胆小，哪儿会出事呢？”

“不是都在说他溜须拍马？否则那么小的岁数，又是个捡破烂的，哪儿轮的上他当厂长？”

秦淮茹白眼都快要翻到天上去了：“你们是不是说反了。不是先有汽水厂，再有海子这个厂长；而是先有海子，他独自创建了汽水厂。”

“那还不是靠着咱们轧钢厂？他有几斤几两我们还不知道？”

“行行！”

大过年的，秦淮茹不想和自家爷们吵架。她心中暗笑：别以为海子在四合院里一直客客气气。这里叫“大爷”，那里称呼“哥”，但在厂里的时候，照样威风八面，哪个敢在他面前放屁？

算了。想到失去了进轧钢厂的机会，秦淮茹就显得万分后悔。

唉！还是自己的命苦啊！

……

比较有趣的是，那些不熟悉石海的人，他们几乎都无视了石海的能力，认为他就是走了狗屎运。

而那些一起工作过的人，他们对石海就十分佩服。

尤其是石海亲自招工的那批人。经过招工、入户、培训三连击，他们终于渐渐的发现了国企大厂、京城户口的好处，对石海的感谢之情难以言表，确实刷了一波忠心度。

等到春节过去以后，轧钢厂果然开始了大动作。不断的……大会小会，揪出这个，揪出那个……，尤其技术处成为了重灾区。让所有职工都看的眼花缭乱。天天都像在看大戏似的。

但对于石海这些干部来说，他们最关心的就是机构改组。也就是那天大会没有开完的那部分——精兵简政！

说实话，现在就面临了一个很矛盾的地方——由于扩编的速度太快，人员不断膨胀，上级就要求精兵简政；可是招工招的太狠，大批新职工都已经进厂了。总该给他们定岗安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