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
大嘴的这句话把我问住了。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或许我的推测,一开始就是错的?
还是……
我举目远眺,看向了比林海更远的远方——
那是鸭绿江的一条支流,渌江。
西斜红日的倒影,映在江水之中,正对应了第二个红掌。
我将这个发现告诉了大嘴。
大嘴说:“陈大夫真有你的,史久丰口中的古墓谜语,就这么被你轻松破解了。”
我说:“别拍我马屁,我可不吃这一套。再说了,我的解释就是生搬硬套,古墓具体位置在哪,还是不知道。”
大嘴说:“明天一早,我就去问问史久丰。对了……”
大嘴说着,表情突然变得神秘起来。
我问:“怎么了?我看你这架势,和史久丰越来越像了。”
大嘴说:“你还记得山石榴信里的坐标吗?”
我点头,“记得。”
大嘴说:“传说中,深山大墓的位置,不会就在西山的断崖下吧?”
“不是。”
嗯?
谁在说话?
这句“不是”,并不是我说的,声音是从我俩身后传来的。
我回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头发散乱,满脸脏兮兮的人。
说是人,只因他会说话,还穿着衣服。
不然单看脖子以上,很容易误以为是只猴子。
大嘴腰间挎着半自动猎枪,他一回头,第一反应就是拉栓搂火。
大嘴的手指头都扣在扳机上了,幸好我眼疾手快,抬手将他的枪口压了下去。
我说:“他好像是山石榴。”
野人一样的山石榴,对我俩一拱手抱拳,说道:“二位元良,好久不见。”
大嘴啐了一口唾沫,说:“卧槽,还真是这小兔崽子,真他妈晦气。”
山石榴说:“崔爷,你这是哪的话。遇到我可不是晦气,这是福气。”
大嘴说:“别给老子说绕口令,这气那气的,老子看你是嘴里的气窜成屁了。”
山石榴气得浑身一颤,但还是强忍了下去。
他似乎不想和大嘴继续纠缠,便来到我的身边说:“我还是喜欢和陈爷聊,陈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不借,就在这说。”
“额,好吧。”山石榴看了一眼大嘴,又向我这边靠了靠,说:“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格老子的,肚子饿的受不了。”
大嘴侧耳一听,便听得分明。
他一边骂着,一边举起猎枪,说:“滚滚滚,你生产了吗,劳动了吗?一点活不干,就知道吃,你和建国以前的地主,有什么区别。”
山石榴说:“行行好吧,我在山里混了两年,都快饿死了。想进村偷点干粮,还被人当熊拿枪打,没辙了,只能吃野果松子,格老子的,再不吃点人食儿,我真成野人了。”
我看他可怜,再怎么说山石榴也是个人。
于是从木屋中,拿了一点干粮丢给了他。
山石榴捧着干粮,开始狼吞虎咽。
只一会功夫,两坨干粮饼子,就被他吃了个精光。
山石榴摸了摸嘴,说:“珍馐玉食,佳肴美味,也不过如此。”
我说:“吃饱了就滚吧。”
山石榴说:“嗯?二位元良来此,难道不是为了和我一起,探探那深山大墓吗?”
大嘴说:“我们是来护林的,抓的就是像你这样的盗墓贼。赶紧滚,再不滚,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完就把枪口对准了山石榴。
我说:“你当初的来信上,没有地址,我也没法给你回信。这些话,也只能当面和你讲。我和崔大嘴确实下过墓,但不为了盗墓,也不稀罕什么珍宝,也不求长生。乔无斗这人,我俩能找到就找,找不到也没什么大不了。深山大墓我们不会去的,我劝你也别下。”
山石榴欲言又止。
我继续说:“当年北派魁首王十八,南派相字门大把头,这都是什么人物,就连他们去了深山大墓之后,都音信全无,何况是你……我这有几块钱,你买个车票,回南方老家吧。”
山石榴眼中满是失落,他默默接过我递给他的钱,揣进了兜里。
大嘴说:“回去之后,做个好人,不然你崔爷爷,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滚。”
山石榴低着头,拱手抱拳道:“既然这样,那……二位元良,后会有期……”
说完,山石榴没落的,走下了西山。
看着他的背影。
大嘴问:“你说这小子真能听你的话,回南方老家?”
我说:“他不回去也没辙。抓他盗墓吧,他这小子还真没盗,就一直在嘴上嚷着。说他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