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久丰双手抓住大嘴的衣领,拼命来回摇晃。
“你不可能知道,不可能……”
大嘴被摇的有些懵了,他问:“陈大夫,这诗这么牛逼?真是打开古墓的谜语?”
我说:“全国人民都会背,你寻思呢?”
大嘴说:“我看他这么激动,还以为是真的呢。”
史久丰说:“就是真的!千真万确!”
我将史久丰拉开,把他带进了木屋里。
看他这个症状,用残页中的药方也医治不了。
昨晚剩了点米粥,我盛了一碗,想让史久丰吃点东西。
他将碗端到嘴边,小口轻轻嘬了一口,吧嗒吧嗒嘴,说:“这酒,没度数。”
我说:“没度数也凑合喝点吧。”
“不喝。”
“你不喝,那我可干了。”
我端起碗,拿出准备一饮而尽的架势。
要说这醉酒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幼儿的心理。
有些话要顺着他说,有些话却要反着来。
明明这人已经喝的眼神迷离,唇舌打结,但你要是说他喝多了,他肯定不服,说不定还能拿起酒杯,“吨吨吨”再来上一口。
再就是,一眼就看出来这人喝吐了,也不能说他吐,夸几句好酒量,兴许他还能少喝点。
史久丰现在的情况,明显就是肚子里没食儿,只用一口酒吊着,如果再不吃点东西,我真怕他下不去西山。
我拿起碗,假装和他抢酒喝。
没想到这一招还真管用。
史久丰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碗,脖子一仰,就把米汤灌进了胃里。
只见他抹了抹嘴,将胳膊抡了一圈,这才伸到我的面前,比了一个大拇指,赞道:“不输琼浆玉液,好酒。”
我说:“喜欢喝就常来,管够。”
“好,我史久丰欠你一个人情。”
说完,他便踉跄起身,出了木屋,直奔山下。
我站在山腰一直看着他的背影,就怕他哪一脚没踩稳当,滑落到山崖底。
好在这一路有惊无险,史久丰走到西山山麓,拐到一处坟包旁,便趴在那里不动了。
大嘴也看到了这一幕,说:“那个坟,就是他爱人的吧?”
我说:“嗯,没想到离咱们的木屋还挺近。”
“照顾照顾也方便。”
“以后吃饭,你的米粥都少喝一碗。”
“为啥?”
我说:“给史久丰留一碗啊。”
“为啥是我少喝,而不是你少喝?”
“你一顿能喝八碗,少一碗不行?”
大嘴一时语塞,嘟囔了一句什么,我也没听清,就回了木屋。
我一个人站在山崖,俯瞰西山之下的漫天云海。
周遭山势起伏,如走笔游龙,鱼贯入我的脑中。
两年了,我都没有使过诊山寻龙,也不知自己的本事有没有生疏。
“浮沉迟数、虚实长短……”
“诊山望水,探指定穴……”
我站在半山腰的位置,这里海拔不高,看不清千山林场的全貌,但以仅有的视野,仍能诊出个大概。
以现在的山势格局来看,西山脚下就有几座墓葬。
这些墓葬的规模都不大,并没有对附近的山势脉络造成太大影响。
乱坟岗中的断碑上记载,说这里属于清初划定的柳条边,又叫盛京边墙。
属于清朝的龙脉之地。
所以我推测这几座不大的墓葬,里面葬着的,应该是清初的妃嫔女眷,或是王爷贝勒。
就在我想要继续诊山的时候,忽觉背后有人拍我肩膀。
我回头一看,正是大嘴。
他说:“陈大夫你看那边。”
我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就见西山断崖之上,一轮红日西斜,渐渐沉入云海。
云下依稀可见苍松翠柏,绿意如波。
此等绝美景致,当真世间罕有。
大嘴肚子里没什么墨水,想要吟诗一首,又没有词儿,只能连连说了几声“卧槽。”
最后实在憋得受不了了,这才祭出他唯一会背的古诗。
他说:“啊……千山的景色真美,真是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啊!”
我说:“不会拽词儿就别硬拽。这哪有白毛,哪有绿……”
不对。
我这话只说了一半,脑子里就“嗡”的一下。
无数的信息,疯狂的灌入我的脑中,一时间我都有些不敢相信,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大嘴见我有些不对劲,于是问道:“怎么了陈大夫,被我的文学造诣折服了?”
我说:“不是。”
“那怎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