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可有想过何时去京师?”
李氏看着在和孩子逗玩的宋锦问,“家里的事情,你也不用担心,来来回回不就是那点银子的事。”
“事儿不大,却烦人。”
宋锦轻轻捏了捏小闺女胖乎乎的脸蛋儿。
李氏轻笑,“习惯就好了。”
这种事情还真难习惯,却又不得不习惯,毕竟大多数的女子嫁人之后,都是这样过日子。
“你再不去京城,赶不上和大郎过重阳节了。”李氏又提醒道。
宋锦笑道:“他结识了同窗,不会缺人陪他过,娘亲不用担心他。”
这是被媳妇看出来了。
李氏抿唇轻笑。
宋锦又道:“我想留在徽州,陪孩子过完重阳节再走。宏村南湖素有小西湖之称,到时我们一家子去游玩。”
“你做主就行。”
李氏这是应下来了。
宋锦留在徽州也是想等老霍和秦八,就算二人说有平安信,可一时不曾见到人,还是难以安心。而且,人在徽州收到建宁的消息也更快。
转眼又是半个月过去。
宋锦隔三差五去顺安商行,问询一下消息,建宁那边的消息没有,反倒是京师那边有信过来,还是给她的。
信是秦驰写的。
内容平平无奇,多数是询问家里的情况,问爹娘的身子怎么样,问两孩子乖不乖,然后,没有了。
宋锦看过之后。
当即在商行里写了回信。
内容很简单,一张纸搞定,大意就是一切安好。
原本很小的事情,偏生陶掌柜捏着薄薄的信封,表情格外生动。
“夫人打算何时上京?”陶掌柜终究是没忍住问出口。
宋锦对此倒没隐瞒,“重阳节后再去,在家里陪陪孩子,这次上京恐怕要两年后才能回来。”
乡试是三年一考。
两年后秦驰要回来参加乡试。
一天天过去。
终于到了重阳节。
宋锦没有等到老霍和秦八。
两个人好像失踪了似的,再没有消息传回来。不过,重阳节这天,宋锦如约带着孩子出门。
秦大丫、二郎和三郎听了,临时要跟着一起。
南湖位于宏村的南面。
古今许多诗人画家游南湖后,作了不少诗篇和画作。
好比当中有一首诗:无边细雨湿春泥,隔雾时闻小鸟啼;杨柳含颦桃带笑,一边吟过画桥西。
宋锦见到此情此景都有几分失神。
“你干什么?!“
三郎突然大声惊叫,“有坏人!放下我姐!”
宋锦惊得循声望去。
赫然见到十余丈外,停着一辆破旧的马车,一个老妇和汉子拽着秦大丫上车。
秦大丫的状态也不对。
三郎发现了,正要去拽秦大丫。
那名汉子凶狠一巴掌甩向三郎,再强行掀起就要夹在胳膊下,还大巴掌拍向他的屁股,粗声粗气骂道:
“臭小子,让你不要出门,竟然敢偷摸带你姐出来玩,碰到坏人咋整?!”
这一骂,让周围疑惑的眼光都少了很多。
突然,砰!
秦二郎发狠地拿着石砖,从汉子身后猛地砸了下去!
顿时那汉子被砸得头破血流。
三郎也因此挣脱了!
立马再跟着狼崽子似的扑向老妇,“天煞的老毒妇人贩子!敢抢我姐,我要跟你们拼了!”
不等三郎扑上去。
宋小东和宋小城也奔跑过来。
三两下救下秦大丫。
将老妇和大汉制服,接到了地面上。
“误会,都是误会,我们不是人贩子,我家五儿正和秦姑娘说亲来着,这是想请她上门做客。”老妇人连忙解释说道。
此话一出。
宋锦过来立马意识到不对,几步上前绣鞋直接踩向老妇人的脸,怒斥道:“胡编乱造的畜生!傻子才会相信这是要请客,谁家请客是用绑的?还下药将人迷昏?”
周围的人一听。
还真是!
没人会承认自己是傻子。
再看二郎扶住脑袋昏昏沉沉的秦大丫,一连叫了好几句都没应。
“这该杀头的人贩子!上回我隔壁家的闺女就是上街不见了。”旁边有个大娘骂道,“送官了,当街抢人太猖狂了!”
又有人纷纷出声。
要求将人贩子送官。
宋锦让人绑起二人,再堵住他们的嘴,“镇上的衙门就算了,辛苦点送去县衙。咱们黟县的县太爷,是一个公正廉明的好官,定然会禀公办案的。”
宋氏兄弟把人搬上车,直接送去了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