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道:“是我的错。”
芙蓉神情平静:“本就是你的错。”
纪烨煜又笑了,说得断断续续:“蓉儿......我是真心想和你好好过。我想着孩子的周岁宴,还定了樊楼最好的酒席。”
芙蓉说:“她都会知道。”
纪烨煜说得愈发艰难:“我想要让所有人知道,我也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你说我怎么就没对你再好一些呢。会不会你也会对我生出一些恻隐之心。”
芙蓉身子微颤:“至亲之重,我没办法不恨。”
纪烨煜点点头,说:“恨也好,恨也是记着我的。”
芙蓉牙关紧咬:“以后不用花力气恨你了。”
“对不起......”纪烨煜连眼神都开始涣散,他嘴唇之上褐色血迹凝固:“害了你前半生......后半生也没让你过得安稳,蓉儿......对不起。”
芙蓉垂眸。
纪烨煜挪了很久,看着襁褓中早已冰凉的小身体,他哭了:“对不起......”
“都要走了......”他的声音逐渐听不清,他望着同样吐血的女子:“别再......别再恨......恨我了......”
“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
“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他最后握住女子的手,恢复了安静。
风吹开了屋门,血腥气传了好远好远,瓢泼大雨也下破了天。
......
待姜藏月登上前往通州的马车,纪晏霄已经等候多时。
大皇子一家三口在府中遇刺身亡,疑是去通州的太子安排人动的手,是以朝堂之上又经历了一番大洗牌。
朝堂动荡并不影响姜藏月二人要做的事情。
马车内,青年俊朗轮廓柔和昳丽,雪色长袍被清朗日光照得有些晃眼,格外吸引人目光。
他唇角含笑:“这么瞧着我做什么?”
姜藏月:“没什么。”
她怀疑大皇子府上的事是纪晏霄做的。
纪晏霄把玩白玉扳指的手一顿,稍稍抬头目光落在她身上。
少女常一袭青衣,满目日光照映白皙脸颊,垂下的眼睫遮掩她的神情,似乎总是被一种冰冷和死寂笼罩。
古井无波。
“大皇子府上的事是我做的。”
他轻叹的语调回荡在寂静的马车内,替她斟了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