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38. 欧洲行 与 饭店的饭 与 泛舟塞纳  东京僚机王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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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所处的世界是由速度所标志的:历史变化的速度,传播的速度,以及人与人建立联系的速度。

巴黎的历史变化速度很慢,正如丽兹酒店哪怕多次翻新,依然保留着那些古董家具、油画和金天鹅水龙头。历史的改变都是审慎的,移风易俗是一件困难的事情,很多传统或者说符号,一旦改变,之前的一切,都会被封进墓里。

世界各种信息的传播速度很快,以至于不用请导游,也能快速地在网上找到一座陌生城市里值得一去的地方。信息的传播速度背后是一种新质生产力,会成为塑造新生活方式的主要力量,去冲击那些试图保留传统的,所谓落后的地方。

速度的对抗,快慢的参差,会制造一种不连贯的矛盾。当然,速度快的一方,总能对慢的一方造成倾轧,法国哲学家保罗·维利里奥在《消失的美学》曾提出过【停滞就是死亡!这个世界的普遍法则也正是速度政权统治的法则。】

这个世界上,快对慢的容忍度是有限的,而人与人之间关系建立的速度是有参差的。

当间岛还在认为凤凰院遥加是一个她不愿意去占便宜的陌生人时,不死川已经挽住凤凰院的胳膊,迈进街道老旧电灯投下的一个又一个光圈里。

她们走的很快,在队伍的最前面,一问一答讨论着什么。

凭借良好的听力,浅间能听出大部分都是凤凰院在问不死川问题——比如不死川对拿破仑、罗伯斯庇尔、戴高乐、皮埃尔神父、路易十一至十六、安托瓦内特、贞德、大胆的查理、蒙莫朗西、杜伦尼、旺多姆等法国政治军事人物的看法。

博览群书的不死川,并不了解那些公爵伯爵的名字,浅间也不太了解,以至于很多人名他也只听了个响,根本不知道凤凰院在说谁。但有一点很明确,凤凰院表面在聊法国人物,实际在测试不死川的政治光谱。

不死川则更愿意和凤凰院分享那些18-19世纪在巴黎名重一时,作品被卢浮宫收藏的女画家,比如伊丽莎白·勒布伦、安妮·科斯特、玛格丽特·热拉尔、阿德莱德·吉亚尔等等。

当凤凰院家的大小姐发现每个人都有知识盲区后,收敛起了对不死川的嫌弃,不死川敏感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将凤凰院搂得更紧了。凤凰院又露出了苦恼的表情,对不死川的热情完全招架不住。

跟在后面二见、间岛她们,和凤凰院遥加的交流甚少,她们应该共同参与了2次集体活动,仍然没有成为朋友。

浅间和管家秋叶为几人介绍着沿途的建筑,巴洛克、新古典主义、装饰主义等风格的典型特征,这些凝固的历史,又如一场海明威所言之[流动的盛宴],铺陈在里沃利街左右。

8月的巴黎人,大多去南法度假,因此街上的面孔,大半都是游客。不少人成群结队骑着自行车,从浅间他们的身边经过,女孩子们收获了不少轻佻的口哨声。而浅间则被不少人称作[Kevin凯文],浅间不知道这些人在玩什么梗,应该不是什么好话。

走过马路,沿着杜乐丽花园的铁栅栏向东走,波奇被公园里的摩天轮和落日飞车等游玩设施吸引住了,游乐场下面似乎是一个夏日集市,一排排的彩灯亮起,很有假日氛围。不死川也注意到了身侧的热闹,主动走进了杜乐丽花园,准备从花园的内部路,走到装饰主义博物馆和巴黎春天百货,也就是晚餐地点那里。

没想到这么大的花园,路面多是泥巴路,还好巴黎不像伦敦那么多雨,不然这个杜乐丽花园可能要变成忧郁泥巴花园了。

作为巴黎第一区最古老的法式花园,杜乐丽花园和那些皇宫一样,成为了老百姓们的休闲场所,浅间非常喜欢这一点。

板凳上也没有像纽约旧金山的公共座椅,加上什么防流浪汉的脑残设计。

这番平等而悠闲场景,浅间曾在地坛公园体验过。

那些坐在绿色板凳,以及躺在草坪上享受日落的人们,从他们悠闲的姿态、随意的打扮,还有仰望天空的动作上看得出,这些是没钱出去度假的巴黎土著们,他们似乎在重新确认,巴黎的天空哪一片是属于他们的。

一行人路过一个圆形的大喷泉水池,大摇大摆从他们眼前路过的肥胖鸭子们,让大家感觉有些新奇。

波奇领着大家走上了花园里的中心大道,这条路再走600米就到目的地,而距离目的地200米处,便是著名的卢浮宫。

值得一提的是,鲜花不止属于巴黎的春天。

8月的巴黎各种鲜花都在绽放,满目都是花的身影,藿香蓟、大丽花、金鱼草、凤仙花、薰衣草、玫瑰、康乃馨、天竺葵、马鞭草、铁线莲,光是说得上名字的,就有十几种。

当他们走进巴黎春天百货旁的餐厅,随着侍应生走上露台坐满了人的外摆区时,发现自己同样被鲜花包围着。

几人的身旁,夜色下的露台花箱里,几种不知名的菊科、鸢尾科的花,被照料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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