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八百一十章 京中  卷飞全家后我躺平了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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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是因为信里没提什么不得了的机密,也有可能是因为谢文载早将海棠这个晚辈视作自家亲骨肉,对她没有隐瞒之心,他看完信后,便递给了她,由得她自行阅读。

海棠连忙抓紧时间看起信来。

海礁在信中提到的朝廷政事,大体上跟给她的信里说的差不多,只是告诉她的消息比较笼统一些,写给表叔公的则更细致更周全一点。

他提到了去年下半年以来,京城朝局的变化,诸如孙阁老明显有意与皇帝、八皇子以及陶岳陶阁老缓和关系,向陶阁老隐晦地表达了和解的意思,似乎有意改弦易辙,支持八皇子了;又比如皇帝曾在多个场合里劝孙阁老多休养,回家去含饴弄孙,不要再为政事操劳;皇帝曾试着提拔孙阁老的长子孙永平,可惜后者到了新位置上频频犯错,最终让皇帝忍无可忍,丢他去了一个闲职位置上,顺道剥夺了他手中的实权;又有孙家族中有子弟立功,得孙阁老举荐上位,若在往年必定能稳坐高位,但这回皇帝愣是没答应,哪怕那孙家子弟确实才干出色,也把人远远调到地方上任副职了,正职还是吴门故生出身……

这种种迹象都表明,皇帝对孙家的容忍已经到了极限,而孙阁老也有意改换立场,不再反对八皇子上位了——大约也是因为他对纪王世子失去了信心,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阻止皇帝立八皇子为储了,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他才打算利用自己目前在朝中的势力与威望,与皇帝做交易。

可惜,他觉醒得太迟,又使用了错误的方法,本想拿金梧来拿捏一下许贤妃的,却叫女儿孙贵妃拖了后腿,万般算计都落了空,不但没能顺利向皇帝与八皇子卖好,反而把人得罪得更深了。

皇帝也好,许贤妃也罢,就连陶岳陶阁老,原本都误以为孙阁老是真的有心和解的,因此在新年宫宴上才会对孙贵妃的发难措手不及。事后他们勉强稳住局面,却也难免会恼羞成怒。既然孙阁老在宫宴上选择了支持女儿孙贵妃,那么日后他再向皇帝提出和解的意思,估计不会有人相信他是真心了。

新年宫宴之后,皇帝表面上看起来还算平静,实际上震怒不已。官府还未开衙办事,他已训斥了好几个官员、武将,不是姓孙,就是与孙家有亲,还有跟孙家来往得比较密切的。

其中有一位阁老,素来是孙阁老的死忠,因着资历深,很少立功却从不犯错,还与另一位阁老结为儿女亲家,在内阁的地位是稳如泰山,颇有名望。可皇帝在正月里却下旨狠狠骂了他一顿,拿他膝下两个纨绔儿子仗势欺人、侵占民财以及买良为贱等罪名斥他教子无方,消息当天就传开了。这位阁老狠狠丢了一回大脸,只得把两个不孝子打了一顿,拘在家里不许他们出门,自己也告病歇在家中。倘若年后皇帝还没有消气的意思,他怕是就要上书告老了。

而这位阁老的儿子出事,其中之一的岳父未能管束好嫡亲女婿,怕是也没办法在内阁里待下去了。后者虽然自称不是孙派成员,而是中立人士,但事实上,大多数时候他都会选择支持孙阁老的主张。皇帝早就嫌他碍事了。

这两位阁老一旦致仕,内阁中孙阁老的势力就要削弱一半。而朝中已经有人在讨论新任阁老的人选了,万一补上来的不是孙派人马,而是陶岳又或是吴门故生一方的大臣,孙阁老在内阁就再也无法占据优势,也休想再阻止皇帝立储了。

当然,皇帝到时候就算能得到内阁支持立储,也未必就一定能立八皇子为储了。

如今朝中呼声最高的新阁老人选之一,便是礼部尚书。他不是吴门故生,可他兄弟是。他兄弟早年被流放西南,死在当地。他也受到了连累,被孙派打压,被贬到地方上做了二十多年的官,才在吴门故生遇赦后得以重回中枢任职。他早年是状元出身,官声很好,名望颇高,在地方上政绩显着,若不是被孙阁老刻意压制,早就入阁了,绝不会仅仅是官拜礼部尚书而已。

他入阁是板上钉钉的事,可那不代表他就一定会支持皇帝选择的储君了。因为他是个古板又执着的人,坚定地奉行祖宗家法,认为皇帝立储,应当有嫡立嫡,无嫡立长。现放着既嫡又长的七皇子在,却改立庶出的幼子八皇子,这不符合礼法规矩,他老人家是坚决反对的。

吴门故生中大半都改变了想法,认为八皇子更适合做储君,许多人曾上门劝礼部尚书,都未能让他改变主意。甚至连七皇子本人,都找机会见了他一面,可他依然固执己见。

他知道七皇子身体不好,可后者从小聪慧,思维清晰,明白事理,不生病的时候,能走能说话,本身既无残疾,又没犯大错,完全可以胜任一国之君,就算体力不足,大不了让臣子们多尽心尽力就是了,哪里就需要改立他人了呢?若是担心七皇子体弱,难有后嗣,那也可以多补养几年,尽力而为,实在不成,再立八皇子为皇太弟就是了。但越过嫡长子改立庶幼子为储,这不合礼法。废长立幼会导致社稷动荡不安,礼部尚书绝对不能答应。

正因为这位老大人十分固执,每次皇帝要拿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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