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我者死!”
高怀德虎吼一声,就握着手中的禹王槊,骑着河曲大马“万里云”,冲入敌阵。
凡是在高怀德周身三丈以内的敌人,都被他斩落于马下。
他仿佛是一台无情的杀戮机器,一人一马一槊,左右冲杀,犹入无人之境。
附近的官军将士,看见高怀德这般勇猛,身先士卒,也是备受感染,一个个都嗷嗷直叫,跟打了鸡血一般亢奋。
至于那些冲出河中城,摧毁官军营垒工事的叛军将士,则是成了“柔弱无助”的小羊羔一样,面对着群狼环伺,狼群的撕咬而毫无还手之力。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穿着绯红色征袍,几乎武装到了牙齿的敌人,怎么逃?
按照叛军以前的战法,打不过可以骑马就跑。
但是经过官军这大半年来的不断消耗,叛军的骑兵已经是少之又少,能用的上的马匹少之又少。
以至于,这一次突袭官军营垒的叛军,有不少骑兵都是骑着驽马,甚至连马匹都没有,撒丫子就跑过来劫营了!
“饶命!”
“别杀我!”
“降!降了!”
“俺投降啊!”
官军将士就跟切瓜砍菜一样,毫不留情的屠戮着这些仓皇而逃的敌人。
眼看着官军厮杀的势头这么猛,还尽是清一色的铁骑兵,在交战之初,那些叛军将士就顿时慌了,乱作一团。
随后他们就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
然而,这四面八方全是官军铁骑,他们怎么可能逃的出去?
就算勉强能杀出重围,在外边也还有官军的弓弩手严阵以待。
但凡是逃出来的几条杂鱼叛兵,都被一一射杀了。
河中城的城头上,见势不妙的李守贞,立刻派人去接应,想把被围杀在官军营地里的将士解救出来。
毕竟,官军建造的营垒工事,连接在一起碉堡,其实距离河中城也只有三五百步的距离,根本不远!
怎奈何,叛军这边多为步卒,一出来就遭到了赵匡赞、侯仁矩等官军大将的截杀,死伤惨重,也根本无法救援身陷重围的己方部队。
李守贞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他的心里在滴血!
他这一回派出去摧毁官军营垒的,有一千二百名精兵,带兵的还是他的外甥王继勋!
眼看着这千余精兵都要葬送了,他就这点家底,又要搭进去了!
根本救不出来!
“唉!”
李守贞哀叹一声,还是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叛军匆匆丢下几百具尸体之后,就又撤回了城内,收起吊桥,关上城门,不敢再出战了。
李守贞着实是非常郁闷的。
官军在河中城周围建造了这么多的碉堡工事,还连成一片,杨骁是怎么知道他会派兵从这個方向展开袭击的?
还是说,官军果真人多势众,能面面俱到的防守并反击?
……
“贼将!哪里逃!”
厮杀正酣的高怀德,还是没有失去理智的。
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那个带兵出来袭营的敌将。
因为在白天的时候,杨骁就吩咐过,最好是把叛军的大将生擒。
高怀德也不敢忘记杨骁的吩咐,看见那个被一众甲士保护的汉子,立刻就骑着“万里云”冲了过去。
这年头,能穿着明光铠,身边还有这么多精兵保护的人,身份岂能简单?
“噗嗤!”
“唰!”
高怀德杀人的手法十分的干净利落,凡是挡在他身前的敌人,都被一一斩杀。
他就像是人形坦克一样,一路碾压过去,眼看着就要杀到那个敌将的眼前了。
不料,异变突生!
一个身影驱马砍杀过去,手上握着红缨枪,枪出如龙,挑飞了一名叛军士兵之后,砸倒了好几个敌人,随后就冲向那个敌将,准备一枪刺死他。
“德扆!且慢住手!”
关键时刻,高怀德大叫一声,才让折德扆及时收手,只是一枪击打在敌将王继勋的后背上。
后者吃痛之下,惨叫一声,就直挺挺的栽落于马背,摔得七荤八素的。
他差点两眼一抹黑,就这样晕厥过去。
偷袭!
不讲武德!
王继勋怒了!
他的注意力原本都在高怀德的身上,哪里注意到折德扆的存在?
“绑了!”
不管王继勋服不服,他还是被高怀德吩咐左右,给五花大绑起来。
高怀德笑吟吟的冲着折德扆说道:“德扆,我一定禀明主公,给你记上一功!”
“多谢将军!”
折德扆很是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