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中城的高度,高达八丈!
有多高?
一丈等于多少米?
三米以上!
八丈的城墙高度,那就是至少二十四米。
倘若从二十几米的地方摔下去,不必多说,就是生猛如熊、虎也要被活活摔死,更何况是人?
攻城战,无疑是非常血腥的。
守在河中城内的叛军将士,利用弓弩、金汁、擂石、滚木等武器进行反击,杀伤了不少敌人。
面对叛军放射过来的弩箭,一部分官军士兵只能躲到轒轀车当中,躲避石块、弩箭的袭击。
由于河中城的城墙太过,所以官军的那些楼车只能逐步推进,然后让弓弩手进行仰射,试图以这样的方式射杀敌人。
但,这样的效果是微乎其微的。
这个时候,这个有不少的官军士兵经过千难万险,爬上了城头,跟敌人展开了白刃战。
“直娘贼!受死!”
“老子跟你拼了!”
“啊!”
好不容易登上城头的官军士兵,红着眼睛,虎吼一声,就握着手上明晃晃的战刀,冲入了敌群当中。
他一刀劈过去,砍在了一名叛军士兵的肩上上。
温热的鲜血喷洒而出,染红了他的大半边脸。
官兵嘴角噙着一抹嗜血的笑意,一脚踹过去,耳边响起了凄厉的惨叫声,他毫不犹豫的欺身而上,一脚踩着那個敌人,随后一刀插在了对方的心口上。
附近的叛军士兵见状,也都发了狠,握着长枪战刀杀来。
那官兵想要挥着染血的战刀,殊死一搏。
怎奈何,一寸长一寸强。
他还没有碰到对方,胸前就已经被刺穿了。
被刺出了四五个透明窟窿、血窟窿,他呆呆的看着这一切,脸色一阵愕然、麻木、震颤,身子抖动了一下,就瞪着眼睛,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老三!”
随后冲上来的官兵,见此情形,也是红了眼眶,咬牙切齿的扑向了那一群敌人。
复仇!
他要复仇!
刚刚死的那个人,是他的亲弟弟!
“杀!”
那几个叛军士兵,似乎是想为自己壮胆一样,完全豁出去了。
他们大喊一声,就握紧手中的武器,朝着那个官兵扑了过去,蜂拥而上。
这官兵是一名“十将”,瞎了一只眼,百战余生,所以颇为勇猛。
他握着手上的战刀,一连砍死了三四个叛军士兵,随后防不胜防,被一名敌人瞅准时机,一刀砍掉了一只胳膊。
“啊!”
那十将嚎叫了一声,鲜血已经染红了他的眼眶,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敌人了。
但,他的视线却并没有模糊!
失去了一条手臂之后,这官军的十将更加发狠,咬着牙关,朝着附近的一个敌人扑过去,张开大嘴,一脸狰狞的神色,一口咬在了对方的耳朵上。
入口的,是温热而充满腥味儿的血。
鲜血的味道,渗入了牙齿,渗入了咽喉,渗入了食肠……
“噗!”
不管那叛军士兵如何惨叫,发出杀猪一般凄厉的惨叫,官军的这个十将只顾着撕咬,咬死了不松嘴,哪怕是背后挨了一枪,血流如注,他也依然是不松嘴。
最后,他把敌人的一只耳朵硬生生的咬掉,张着“血盆大嘴”嗤嗤的笑着,目光看向了身边躺着的亲弟弟,眼神渐渐的失去了焦距,已经没了生命气息。
话虽如此,为了报复他,附近的叛军士兵还是把他乱刃分尸了。
这一场攻城战,格外的惨烈。
直到暮色临近,杨骁这才下达了鸣金收兵的命令。
原本还在攻城的官军将士,顿时如蒙大赦,好似潮水一般退去。
官军丢下来上千具尸体,伤员更是暂时不可计数。
虽说死伤这么惨重,但杨骁的心里还是一片漠然的。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将士们的死伤,在杨骁看来,不过是一串冷冰冰的数字,仅此而已。
领兵打仗多次的杨骁,也开始变得有些铁石心肠了。
他不介意就这样慢慢的消磨下去。
反正官军这边有的是士兵,不愁消耗不过城里的叛军。
经此一役,本就疲惫不堪的叛军将士,心理防线会变得更加的脆弱。
……
时值深夜。
冷风在寝帐外边呼啸个不停,寝帐的篷布、窗帘子因而微微翻卷。
幸而在寝帐的四周,有特制的绳索固定,用木锤钉住,不然真的有可能被这大风吹卷起来……
此时的杨骁,还没有酣然入睡。
因为他还记得柴荣昨天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