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名叫木昂,我老弟叫赵三元,敢问少东家尊姓大名?”
看态度,少东家倒没有不悦之色,挺喜欢跟老康唠嗑的,“谈不上尊,因我是家中独子,爹娘感情又非常好,所以给我起名叫吕合金,寓意他们百年好合,永远不分开。”
康木昂伸出大拇指。
不知咋地,听着就够硬,绝逼是个好名字。
接下来的一天一夜,哥俩跟吕合金愈发的相谈甚欢,发现这位少东家真不是地主家的傻儿子,博学多才,谈吐非凡,竟是东北大学的第二届机械学系毕业生,这搁在前清绝对是个秀才啊。
至于他毕业后为啥没有出外闯荡,却是回家打理药铺子的原因没有说,哥俩也没有追问。
而吕合金听闻哥俩在鞍山开茶楼帮人看事后,竟早就知晓三明治茶楼的大名,说那里有三位东家,个顶个的神人,想不到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不由得对哥俩又高看几眼。
聊着聊着又到了傍晚。
柳河河畔。
正当队伍准备驻扎过夜的时候,从侧方密林钻走出几个人,双方刚好打个照面。
一时间气氛紧张起来。
时代的无奈,这年头在外行走都要伴随着一定风险,除了豺狼虎豹外,更可怕的是人。
“老乡别误会!我们是关内来踏青游玩的普通人,不是土匪!”对面有个人打着手电大喊,生怕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少东家吕合金发现这几个人看着不像是土匪,又没展露任何敌意后,便示意自己人不要紧张。
双方随意客套几句后便脱离接触,一方准备过夜的营地,一方快速向东北方向离去。
本来是件很平常的事。
但商队上下丝毫不知道,碰到的这几个人并没有表面上看着那么简单。
当拉开一定距离,几个人和善的笑容瞬间消失。
“这些支那人有没有发现我们在秘密绘制军事地图?”
“看样子应该不会,但支那有句话叫宁杀错不放过,就算真的是碰巧撞见我们,也绝不能留有危险的种子。”
“没错,你马上以个人名义去找附近山头的马匪,出钱让他们将这支小商队全杀了,一个不留,做出杀人越货的场面即可。”
“好,我亲自去处理此事。”
间谍这种东西,其实只要是个势力都会培养。
可如倭国这样为了渗透炎黄,几十年如一日的培养专门针对炎黄的精英间谍,实在少之又少。
无论是从炎黄的语言、穿着、饮食甚至是各地域的习俗等,倭人间谍都能做的惟妙惟肖,普通炎黄人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只当是地地道道的同胞。
也正是因为如此,炎黄才被渗透的跟筛子一样。
遗憾的是,吕记药材铺的商队上下还蒙在鼓里,不知要大祸临头。
次日清晨。
朝露的湿润驱散了些夏日的燥热感。
因昨夜后半夜下了场雨,所以赵三元和康木昂提前醒来钻进不远处的密林当中,看看能不能整点蘑菇炖汤喝,出发时打包的红糖火烧早就分没了,五斤羊杂碎也所剩无几。
即使到了民国,炎黄大地的野外依旧遍布野兽,尤其是关外的黑土地上,所谓闯关东,就是从死境中闯出一条活路。
就像此时此刻。
密林中的灌木丛里,慢慢显现出一只流口水的熊瞎子,看个头竟比小轿车还要大,不打起十二分注意力的话根本无法发现。
它缓慢移动,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傻狍子,虽说肚子里不饿,但既然撞上了,就没有放过的道理。
而傻狍子完全没有发现危险悄然来临,它傻乎乎看着脚下的无数工蚁搬家,充满智慧的眼神中其实潜藏着无尽的迷茫,它试图想搞清楚这些黑黑的小东西在干啥,可惜脑子真不够用。
既然想不通,就先尝一口吧。
“喝~呸~”
一口老痰由上至下吐在傻狍子的头顶,吓得它瞬间炸毛,屁股蛋子绽放出个心形白色图案,连滚带爬的向前冲,四条腿各跑各的。
十步开外的熊瞎子气急败坏,它抬头盯着树杈上的罪魁祸首。
心想你特么的指定没挨过熊掌!
随即围着树干转圈,时不时的刨着树皮龇牙咧嘴。
而树杈上的赵三元优哉游哉的点上一根烟,并且非常调皮的往下弹烟灰。
“心态,重要的是心态啊老熊,努努力修个地仙,到时候抓弟马吃供不香么?傻狍子它都够傻了,谁吃谁跟着傻。”
大黑熊恨的是牙痒痒,见树杈太高根本爬不上去后,它疯狂摇晃树干,试图将树给摇倒,可见报复心理极强。
奈何靠在树杈上的赵三元稳如泰山,不为所动,享受着难得的清闲时光。
砰砰!!
三声炸响,惊走无数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