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熊瞎子都被吓得夺路而逃,不再试图给赵三元几巴掌。
但赵三元明白声音的源头是什么。
枪!
从驻地那边传来的枪声!
出事了!
驻地外围,三十多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马匪围着转圈,手里边个顶个扛着带火的家伙,其中有两个端着的是花机关,这装备绝壁是悍匪。
领头一人身材魁梧,长得凶神恶煞。
他是辽西一代有名的马匪头子,大名项忠义,报号青山好,以前是干巡警的,后因株连入狱,一气之下落草为寇。
像是绑大户,杀人越货之类的事没少干,而且此人胆大异常,桀骜不驯,骁勇善战,官军对他多次围剿都没有啥效果。
可怪异的是,如此悍匪头子扬起的马鞭没有去抽商队的人,反而抽向自己身旁的小弟。
“你他娘的下回接活儿能不能问明白?”
“老子当年立下的是死规矩,女人孩童不砸,穷苦百姓不砸,治病大夫不砸,你倒好,接的活儿是让老子来抢药材铺的商队?他娘的我青山好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小弟被抽的龇牙咧嘴。
他也委屈的很。
毕竟这趟活急是急了点,可报酬真的很多,心想目标肯定是家大业大的富商,谁曾想是倒腾药材的。
杀这些人用得着花那么多的钱?
冤种啊!
“咳咳——大当家的,您先消消火,虽然咱们的规矩不砸医者大夫,但倒腾药材的不代表就会看病吧?就像民国就真的是咱们平民老百姓的国了?”
项青山愣了愣,挠挠后脑勺后咧嘴一笑。
“还真他娘的有点道理啊,对!谁说倒腾药的就是大夫了?走,都拉回寨子里挨个试,真是大夫的话啥都好说,权当给弟兄们号号脉了,如果不是就更好了,踏踏实实的拿钱办事。”
而面对这帮人数占尽优势的悍匪,商队里大多数的人是屁也不敢放。
人的名树的影,青山好有多么桀骜不驯,奉省地界的人们早就如雷贯耳,这货亦正亦邪,有修桥补路的时候,也有大杀特杀的时候。
倒是有个胆大的护卫壮着胆子上前一步,硬着头皮说道:“西北玄天——”
啪!
马鞭甩在他脸上。
“西北你娘!”项青山冷笑道:“啥货色也敢在老子面前报号,这次老子是亲自出马,你以为是收买路钱的小贼?”
吕合金见状将那护卫落在身后,恭恭敬敬给项青山作礼,“在下斗胆明言,马鬃山的老北风与在下有些交情,能否看在他的面子上放我们一马?”
要说在奉省地界,还有哪路绺子能跟项青山这一伙相提并论的话,唯有马鬃山的老北风。
正所谓一山难容二虎,这两伙马匪时不时的要掐上一场,谁也瞧不上谁,眼下的节骨眼上抬出老北风,无异于火上浇油。
但吕合金真的是单纯的病急乱投医?
自然不是。
这句话根本不是说给项青山的,而是在密林中的赵三元和康木昂。
意思不言而喻。
别冲动!
如果有意相救,就尽快去马鬃山找老北风!
事实上吕合金的急中生智非常关键,刚刚冲到密林边缘的赵三元已经抄出那把马牌撸子,万幸的是被老康给按住。
这要是打起来,绝对是一场血雨腥风。
跟几十个悍匪拼抢,那不是找死么?
一把花机关都能突突死你。
没必要,真没必要啊。
“冷静,马匪头子已经说了先把人带回山寨,短时间内吕秀才不会有啥危险,他既然点出老北风的名号那就一定能帮上忙,咱们要做的是尽快赶往马鬃山。”
赵三元翻了翻白眼,“我是傻狍子么?这场面我能硬干?恐怕刚露头就得被打成蜂窝。”
“那你掏枪嘎哈?”
“我是检查身上还有多少家伙在,咱们的行礼都在驴车上,手头没有个护身的东西,咱们能硬闯马鬃山?”
突如其来的变故打乱了计划,但幸好时间还很充裕,距离入秋还有一段时间。
只是于公于私都必须将商队救出来。
于公,家伙都在驴车上,被项青山一伙给拉走了,没有家伙,哥俩等到了孙家湾找到小鬼子阴阳师后总不可能用一把手枪定胜负吧?如果真这么轻松,老帅又何必出重金十万大洋换一颗人头?
于私,赵三元没有忘记最初吕合金说的话,在家靠爹娘出外靠朋友,都是东北爷们儿,遇到难要互相帮衬。
等项青山一伙人渐渐远去后,哥俩才从密林中走出来。
“三元,这次马鬃山一行,你得听我的啊,能不出声尽量不出声。”
“啥意思?你有计划?”赵三元微微惊讶,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