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虚无缥缈。
在很多时候也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与价值。
可这也要看什么人在用,怎么用。
见韩绍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陈文君浅浅一笑。
“郎君可知妾那幽北第一才女之名?”
韩绍眼中闪过一抹恰到好处的茫然。
这近一年来,千头万绪,如履薄冰,他又怎么会有心思注意到一个女子身上?
陈文君见状,也不失望、恼怒。
能被她看中的奇男子,自是世间英豪。
上马纵横四方,下马治理一方,又岂会与那些整日只会自我标榜、互相吹嘘的庸蠹蠢物一样,只知道将目光放在她们这些女儿家身上。
“不知道也无关紧要。”
说着,陈文君对韩绍眨了眨眼睛,嬉笑道。
“反正都是吹出来的。”
什么擅文赋、精音律。
幽州这地界素来武风盛行,民风彪悍。
有此基础,他们这些世族高门自然也是如此。
陈文君也就是欺欺这些幽州世族高门,没怎么见过世面罢了。
跟江南那些文风鼎盛之地的世族贵女相比,她自认是比不上的。
不过这也不妨碍她靠着这一手‘差异化竞争’在这幽北之地乃至整个幽州,渐渐博得了这偌大的名声。
当然这其中自然也少不了涿郡陈氏在背后的推波助澜。
毕竟说得冰冷一些,她们这些世族贵女自出生的那一日起,便如那货物。
想要货卖高价,甚至奇货可居,这名声自然必不可少。
听到陈文君这般坦然地自我戏谑之言,再看她不经意间露出的俏皮表情,韩绍也是忍不住有些莞尔。
“只是吹出来的?夫人谦虚了。”
“本侯虽不通音律,但刚刚夫人在本侯耳边那一曲低吟浅唱,颇为动听。”
“如此倒也不负声名。”
嗯,确实精通音律。
陈文君闻言一愣,等反应过来,顿时脸颊通红,轻啐了他一口。
努力将脑海中某些旖旎却颇为不堪的画面暂时摒弃,陈文君才继续在韩绍面前解释起来。
名声一大,不说那些世族贵女争相与她为友。
那些世族高门子弟更是对她这位‘幽北第一才女’趋之若鹜,甚至奉作神女。
其实很多消息根本不用她主动去探听。
很多时候她只需要故作好奇地起个话头,就会有人宛如献宝一般,将自己所知道的东西掏得一干二净。
而她所要做的事情,只是一个人在暗室里将这些或真或假的零散消息加以甄别,然后再抽丝剥茧,互相印证、推衍。
最后再将得到的结果,汇总、归纳。
很多看似寻常的消息,便能透露出许多常人看不到东西了。
韩绍作洗耳恭听状,眼中的玩笑之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难得的郑重。
这一刻,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在无意中捡到宝了。
且先不说这份悄无声息收集情报的能力,单说她能从那些真假不知、杂乱无章的信息中,找自己想要的东西,再归纳汇总、梳理清楚,都可以称得上一声奇才了。
而对于人才,不论男女、亲疏,他韩某人素来敬之重之。
于是下一刻便在陈文君惊诧与意外的眼神中,上前一把夺过她手里准备继续替自己续茶的暖壶。
“夫人刚刚榻上一番辛劳,身体不适,且先歇着。”
说着,亲自动手涤净一枚茶盏再添上茶水,递到陈文君面前。
“夫人请!为夫不急,咱们边饮边说。”
什么本侯不本侯的!
在外人面前拿拿架子也就算了,在自家女人面前,当称‘为夫’!
不然可就太生疏了!
而面对韩绍这突如其来的动作,陈文君明显有些慌乱。
可迎上韩绍那认真且灼热的目光,她却也只能迟疑着接过茶盏,嚅嗫道。
“妾……妾身谢过郎君。”
韩绍一脸不悦。
“谢什么?一家人!跟为夫客气,岂不见外?”
“下次不许这样了!”
这左一个为夫,右一个为夫,让陈文君不免有些无所适从。
而那句‘一家人’简单三个字,更是让陈文君一双大而明亮的眼眸莫名就微微泛起了红。
韩绍连忙上前宽慰。
“这好好的哭个甚?可是茶水太烫?”
说着,顺势抓起身前的玉指柔荑,一面仔细检查,一面就着陈文君手中茶盏浅饮了一口。
饮完之后,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脸自责道。
“夫人,不会嫌弃为夫吧?”
这般夸张、刻意的举动,若是在外人看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