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了当人质。你们听见动静,就马上在外头接应我。李正到时候进去拿钱,麻溜点儿,然后一起退出去,分头跑,再找地方碰头。谁也别虎,这是鬼子的地盘儿,进窑的时候,把脸都蒙上。”
“那咱家掌柜的咋整?”小顾忙问。
头刀子也朝这边看过来。
“多大点事儿,姑奶奶玩儿的就是心跳!”薛应清冲江连横嫣然笑道,“你要动手的时候,提前给我使个眼神儿,我借口出去一趟就成了。”
薛应清似乎真把自己押进了局内。
值不值当,暂且不论。
不过,刘玉清当年关于这小师妹“野惯了”的评价,倒是在眼下得到了印证。
江连横笑了笑:“我就是先提个想法,要是今天没有合适的机会,碰码之后,咱们晚上再商量。”
眼看距离约定的时间差不多了,李正也该带人先行一步,在大岛町18号预先埋伏起来。
临别之际,为了以防万一,赵国砚开始给众人发放手榴弹。
“道哥,你用不用带一个傍身?”
江连横应声从藤条箱里拿了一颗手榴弹,掂量了两下,嘟囔着说:“我倒是想带,往哪藏啊?”
说着说着,他的目光转向了身旁的薛应清,上下打量了几眼,忽地咧嘴一笑,似是冒出了一个好主意!
不等他开口,薛应清满脸愠色,眼含嗔怒,抬手便甩了他一巴掌。
“下流!”
……
……
旅顺一山担两海,即便是在城区,也到处都是高低起伏的小山坡。
街面上到处都是东洋商号。
身穿和服的东洋女人,看上去精致典雅;衣衫褴褛的华人老妪,却在碌碌求生。
胜者的姿态,随处可见;败者的颓丧,触目惊心。
阳光很好,头刀子挥鞭赶着敞篷马车,驶进大岛町街面。江连横和薛应清坐在座位上,马车前后四角,分别有赵国砚、小顾、哩哏楞和楞哏哩,一路小跑随行,充当保镖。
穿过闹市区,临近大岛町18号的时候,两侧的建筑群开始稀疏起来。
清一水儿的双层洋房,彼此相隔不近,没有密匝匝地紧挨在一起,似乎已经到了旧市街的富人区。
由此开始,街面上陆续出现零星几个熟悉的身影,李正、闯虎、赛冬瓜、豆腐乳……
他们伪装成行人和游客,如同群峰归巢一般,从四面八方而来,若无其事地朝着大岛町18号靠拢。
走着走着,江连横浓眉一皱,突然从座位上欠了下身子。
不远处的缓坡上,红褐色双层洋房的院落门口,正停泊着一辆黑色小汽车!
“道哥!我上次在宏济善堂门口,看见的就是这辆车!”赵国砚边跑边说。
江连横暗自点头,嘴角一咧——荣五啊荣五,可算让我逮着你了!
正在这时,薛应清忽然伸手挽住了他的胳膊。
江连横本以为她怕了,可一见她面带春风、眼含笑意的样子,才明白她这是入了戏,开始演上了。
马车在洋房院落的门口停下来。
一个身穿长袍马褂的老胖墩儿,笑眼盈盈地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蔡耘生蔡少爷吧?”他看起来似乎是个管家,“幸会幸会!那这位肯定就是何——”
“何丽珍。”薛应清笑着伸出手。
老胖墩儿没有跟她握手,而是抱拳作了个揖:“二位舟车劳顿,有失远迎,还望多多见谅、多多包涵!我是荣五爷的管家,姓章,立早章。”
“章先生,幸会幸会!”
江连横匆匆抱拳,应和了两声,耐着性子寒暄了几句客套话,正打算迈步进院儿的时候,却又突然被老胖墩儿抬手拦下。
“蔡少爷稍等。”老胖墩儿笑呵呵地说,“荣五爷现在不在家。”
江连横低头看了看时间,距离约定时间三点半,的确还有一刻钟的光景。
随后,他又瞥了一眼停在院落门口的小汽车,一种不祥的预感突然从心底里慢慢爬上来。
“那我在这等一会儿?”江连横怀着一丝侥幸问道。
果然,老胖墩儿抿了抿嘴,笑道:“蔡少爷,真是不好意思,您跟荣五爷会面的地点,临时改了。”
“改了?”江连横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又改了?”
他的语气有点儿不满,但这又是人之常情,即便换作是真的蔡耘生来了,大概也是如此的反应。
“对不住,对不住!”老胖墩儿连忙赔笑道,“荣五爷事多人忙,有时候难免出现这种情况。”
“那这回改在什么地方?”
“呵呵,问题出在我们这边儿,蔡少爷、何小姐就不用再费心了。”
老胖墩儿一边说,一边穿过看门的保镖,缓步来到黑色汽车旁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