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儿,你哥气的其实不是你没经过他的同意。”
李正西皱起眉头,却问:“那是——”
“我听你哥说,那珉对咱家的事儿,全都知道。知道咱家的底细,知道咱家的靠山。”
“是,他们确实挺清楚。”
“那咱们对荣五爷知道多少?”
“这——”李正西顿了顿,说,“先前只知道他是倒腾红丸的,但现在看来,好像还跟朝廷有点关系。”
胡小妍毫不留情地反驳道:“跟人家相比,咱们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今天下午,有小弟回来报信以后,她便立刻给营口那边拨了电话。
赵国砚对荣五爷的动向一无所知——起码,他自己是这么说的——眼下正在抓紧采风调查。
李正西不敢再吭声。
胡小妍接着说:“西风,我知道你是担心你哥的安全,可荣五爷对咱们知根知底,你凭什么确定,他派来的花舌子,只找过你哥,没找过其他人?”
闻言,三人俱是一愣。
王正南磕磕巴巴地说:“嫂子,这……不能吧?”
“闭嘴!”
胡小妍瞪了南风一眼,继续说道:“你不清楚荣五爷到底有没有派花舌子找过其他人,可能找过,可能没找过。假设他们找过,其他堂口也许正在犹豫,正在纠结,然后你突然不明不白地调他们的人,真碰见愣的,你知道是什么结果吗?”
李正西咽了一口唾沫,渐渐觉出后怕。
要真是那样的话,最坏的结果只有一个——逼反!
“海老鸮”的心传,不白给!
江城海所有的江湖经验,无不来自切身经历。
老爹大字不识一個,自然不懂历史,但他好听说书,疃柴的算半个先生,三国、水浒、隋唐、大明,虽是演义,但其中道理却是完全相通。
类似的事情,在史书中比比皆是。
胡小妍的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西风,现在明白你哥为什么当场就要打你了吧?你是好心不假,但你擅自调来的帮手,反倒有可能害死你哥,只是有可能,但我不想看见这种可能。”
李正西心服口服,当即“咣咣”磕头。
“嫂子,我错了,我真错了!”
他立马褪下上衣,接着道:“我该打!确实该打!”
张正东见状,立时扥了扥手上的八股皮鞭,正要走上前时,却又再次被胡小妍打断。
“南风,你过来。”
“哎,嫂子,什么事儿?”
王正南连忙快步走上前,俯身赔笑。
“啪!!!”
胡小妍冷不防地扇了南风一嘴巴,力道当然不大,却把南风吓得立马跪下来。
“到底谁是你哥!”
大嫂厉声训斥,同刚才的态度相比,南风的行径似乎更让她恼火。
三人同时一惊,就连张正东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他们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过大嫂动怒,面对此情此景,儿时被管教的记忆,顿时接二连三地涌入脑海。
没有什么人能彻底摆脱儿时的恐惧。
更何况,他们自知有错在先。
诚然,无论是南风,还是西风,他们都是在为道哥着想,但正如江城海所教导的那样,有些规矩,永远不能含糊。
王正南连忙跪着给胡小妍倒茶:“嫂子你消消气,我也该罚,我也该罚!”
把茶碗放在桌上,他便立马褪下上衣,爬到西风身边,等着挨打。
“东风,把鞭子给他们。”胡小妍转过头说,“你们俩,互相罚!”
王正南和李正西互相看看,没有怨言。
八股皮鞭沾着凉水,一下接着一下,抽在彼此的身上,疼在彼此的身上。
爷们儿的,别叫屈,别喊疼。
疼么?
疼就对了,不疼不长记性,不长记性,以后只会更疼!
……
“铃铃铃——”
楼下客厅的电话声突然响起。
胡小妍使了个眼色,张正东点点头,开门走下楼梯,接起电话——
“江家。”
“喂?是东风不?”电话那头传来滋滋的电流声,“我赵国砚,道哥呢?”
张正东应声道:“稍等,我去叫道哥过来。”
很快,江连横便从楼梯上走下来,坐在沙发上,拿起电话。
“国砚,是我,说话。”
尽管看不到赵国砚的脸,但仍然能从听筒中感到他自责的语气。
“道哥,你现在没事儿吧?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查了……我的问题,没察觉到荣五爷有动静。”
江连横皱起眉头道:“别扯没用的了,现在那边什么情况?”
赵国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