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是他们几个暗中勾结,上头的大官,早就已经急得不行了。”
“这么回事儿啊!那你现在查到他们把货藏哪了么?”
“还没有,我也刚来不久,现在只知道善方堂的失盗案,是贾把头儿一手操办的。我天天盯着他,就是想看看他什么时候跟城外的胡匪碰头。”
江连横沉吟一声,“大概是刚干完活儿,打算等风声消停一点,再想办法销赃吧。”话到此处,他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善方堂的掌柜好像没报官吧?”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温廷阁说,“不过,我猜他们动手之前,应该是借着我的名儿,预先跟那家掌柜下了通知,恐吓一番。”
江连横愣了愣,旋即点头,“确实有这种可能。”
双龙会这伙儿人,为了把罪名栽赃到温廷阁身上,预先下了通牒,告诉善方堂要取他们的药材,如敢告官,即取其项上人头。
梁柏林爱财,但他更像是一个纯粹的守财奴,而非信奉“富贵险中求”的那类人。
守财奴、吝啬鬼,多半是贪生怕死之徒,他很有可能是因此而不敢告官。
如此一来,他突然给自家药材货运买了一笔重险,便也能说得通了。
贾把头儿等人多半是知道梁柏林的药材抢手、利丰、且不愁买家,因此才盯上了他的生意。
温廷阁接着说:“我是打算,摸清了他们藏货的地点,一股脑荣走,到时候他们分赃,城外胡匪必定跟城内会党起冲突,到时候我事了拂衣去,随他们自相残杀。”
想法挺好,可他独自一人,没有帮手显然无法实现。
温廷阁接着问:“老哥,店门外那几个人,都是你的弟兄?”
江连横没必要隐瞒,便点头说“是”。
“人数少了点。”温廷阁迟疑道,“身手好的话,对付城里这帮乌合之众,倒是够用了。可要是碰见城外的胡子,一旦手潮,免不了要动手。有点风险,老哥你干不干?”
“风险?”江连横冷笑一声,“要是怕风险,何必还在线上混,回家种地不好么?”
温廷阁一拍桌面,喝道:“爽快!”紧接着又压低了嗓音,“老哥,我看你身手不错,要不从今儿开始,莪盯双龙会,你盯贾把头儿,咱们分头行动,省得被他们钻了空子?”
“太麻烦了!”
“这……那老哥有什么好主意?”
江连横欠了欠身子,小声说:“跟他们耍耍!”
温廷阁连忙劝阻,“老哥,猛虎难压地头蛇呀!”
“我不是猛虎,他也不是地头蛇。”江连横笑着说,“听你的说法,这双龙会百无禁忌,想必在城里也没什么好名声吧?”
“确实,名声是不咋地。”温廷阁说,“不光是在外名声不好,双龙会里头也乱七八糟,当家的瓢把子太贪,把钱攥得死死的,底下的人多少有点怨气。”
“那就好办了!”
“什么意思?”
“兄弟,你别看我人少,但我这几个弟兄,个个都带着响儿来的。”
“那又怎么了?老哥,我没别的意思,可你总不能在大街上就开枪吧?”
哪怕是有通天的能耐,至少也得给官府一个交代,如今城内太平无恙,当街杀人那还了得?
江连横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只是问:“双龙会有多少生意,都在什么地方?”
温廷阁答道:“双龙会刚起来不久,根基不牢,辽阳又小,目前只在城东有一家赌档。”
江连横闻言,直接站起身,却道:“这就行了,多谢!”
温廷阁也跟着站起来,有些疑惑地问:“诶?兄弟,那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呐?”
“不用怎么办,等我消息就行。”
“那老哥现在何处安身?”
“这你别问。兄弟,你要真想找个地方挂柱,晚上就继续帮我盯着贾把头儿,往后这两天,你每天早上,还是这个时间,还是这家茶馆,会有人来跟你接洽。”
“那……也行。”
江连横走出两步,忽地停下问:“诶?你不会跟着我吧?”
温廷阁连忙笑答:“放心,温某懂规矩,再者说,以老哥的身手,何必跟我开这种玩笑。”
江连横点点头,二人在门口就此别过。
并非是江连横假装神秘,而是胡小妍身在辽阳,他不会随便将此事说与一个外人。
二人走后,清茗茶馆里,客来客往,依旧热闹,店内的堂倌恨不能忙得脚打后脑勺。
不多时,来了两个身穿短褂的小年轻,有说有笑地并肩走进店内,扫视满堂,只在角落里寻出一张空桌。
“哎呀!康二哥、虎哥来了,快里边儿请!”堂倌笑脸相迎道,“二位先唠着,我这就给你们收拾桌子。”
两个小年轻仍旧有说有笑,各自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