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电话铃响了起来,他接起电话后,徐蒽增的声音传来:
“雨农兄,这件事……跟我无关。”
“徐可均(徐蒽增字可均),你这通电话来的有些晚了吧!”老戴的语气很不好。
张安平听到可均两个字后,立马把凑上去,老戴目露严厉之色,张安平做出一个嘘的手势,老戴想了想,便将话筒挪了挪,让张安平也能听见——其实张安平听得很清楚,毕竟他的听力是开挂的,不过他还是装作凝神细听的样子。
电话那头的徐蒽增却道:“我专门调查了到底是谁下的黑手。”
“徐可均,你觉得都这个时候了,说这个有意思吗?”
徐蒽增被怼的顿了好久后才说:
“这件事……我们不能承认!”
老戴忍不住要破口大骂,张安平却急切的点头,戴春风一愣,到嘴边的话立马改了:
“我能信你吗?”
徐蒽增急眼了:“戴雨农,我冒着多大的风险和你组成同盟?再说了,你那个混蛋外甥跟我还达成了协议,我用得着坑你吗?我能坑你吗?”
徐蒽增是真的急眼了。
要知道他为了利益选择了和张安平妥协,但现在的情况是赵立军死了,而监听中统这件事又被天杀的朱家华捅出去了,以张安平的狗脸的性子,他不认账的可能性太高了!
不,不是高,而是绝对!
这种情况下,他等于竹篮打水一场空。
徐蒽增不能忍受这样的结局,他必须借助张安平输送的盘尼西林,完成对财权的不依赖,从而争夺绝对的主动权。
毕竟,有了钱才能让手下心甘情愿的卖命。
所以在得知了侍从室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后,他艰难的取舍了许久,终于做出了这个决定:
和戴春风沆瀣一气!
戴春风刚才说昏话是因为事关己身,进退失据,但他又不是真的昏,从徐蒽增的话语中听出了徐蒽增急迫的心思后,他顿时明白了徐蒽增如此着急的原因。
此时的张安平,用口型说:
杀价——答应他!
戴春风瞬间明白张安平的意思,沉声道:“徐可均,这件事的风险有多大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雨农兄,你也应该知道如果继续下去,风险又会有多大!”
戴春风故意停顿了好一阵子,然后才说:
“徐可均,此事……你我就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知道,所以,你我绝不能承认——这件事,就是我们为了颜面而放出去的风声!”
“等等——”戴春风喊停,又道:“可均兄,你我先小人后君子,此一时彼一时也,这句话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吧?”
电话那头的徐蒽增怒火烧心,不愧是甥舅,真他吗不愧是甥舅啊,做生意倒是做的明明白白!
“你想怎么样?”
“供货价,市价四成,数量,减半!”
徐蒽增咬牙切齿:“戴春风!别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愿意和你结盟!”
老戴重复之前的一句话:“此一时彼一时。”
“市价五成,数量不变!”
“那就六成!”
“好——戴春风,你得逞了!”
徐蒽增气呼呼的挂断了电话后,这头的老戴笑了,老对手向自己低头低到这种程度,着实令人开心啊!
戴春风笑着道:“安平,如此一来,此事……可定!”
张安平却摇头:“表舅,之前咱们说的您忘了吗?”
这话让戴春风皱眉,是你让我答应徐蒽增的,怎么又提之前的话?
“徐蒽增是无路可走,他只能跟您站一条线,可您没必要跟他这条破船一起。”张安平露出一副得意之色:“而且,有了徐蒽增的衬托,才能显示您的忠诚,不是吗?!”
戴春风瞪大了眼睛。
脏!
真脏!
外甥的这心,比自己这个特务头子更脏啊!
可是……好他吗喜欢啊!
戴春风在震惊、激动过后,呢喃道:“徐蒽增会不会也有这样的打算?”
“他不会,他没有别的选择。”
老戴思索再三,认同了张安平的推断。
甥舅两人定计没多久,侍从室的电话就来了,老戴起身恭恭敬敬的搭是,挂断电话后,他深呼吸一口气:
“我去趟黄山官邸。”
“表舅,您放心吧,您吉人天相,这一次对您来说是福非祸!”
……
黄山官邸。
戴春风来了以后,却并没有获得第一时间进去汇报的权力,一打听才知道,徐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