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宫主,你也不想你师父的移花宫被两名绝世高手盯上吧?”
王怜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仰头躺在地上,冲花无缺摆摆手道:
“但我觉得他们不会为我报仇,甚至于他们在见面的那一刻,就会忘了这世上曾经还有过王怜花这么一个人。少宫主,请动手吧。”
“哥……”小鱼儿终究还是担心铁心兰,声音不似往日活泼,那是被责任和爱情压下来的卑微。
花无缺指缝间的薄刀不知何时不在反射月光,他眼中也没有了杀意,反而一脸诚恳的问道:
“倘若有人在小时候伤了手脚,以至于经脉扭曲,骨骼断裂,肌体坏死,就这样捱过了三十年,这样的伤能否治好?”
王怜花垂死病中惊坐起,眼中带着惊奇道:“有趣!有趣!有趣!这世上还有这样的人?”
“经脉扭曲本就是难以忍受的痛楚,骨骼断裂,每逢阴天下雨必然刺痛难当,肌体坏死若枯木,稍有不慎便会碎裂出口子,长年累月下来,哪怕是铁打的人都得疯了,少宫主口中这人如何?”
“端庄贤淑,仪态大方,更是当世高手之一。”
“这不可能!这样的痛楚,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人忍得下来?”王怜花断然否决了花无缺的话,冷笑道:“除非这人心里有比死更怕的东西一直在逼着她忍受这样的痛苦,否则连经脉都扭曲了,怎么可能成为当世高手?”
花无缺沉默了半晌,再度亮出飞刀问道:“能治,还是不能治?”
“庸医治不得,良医不得治,神医嘛,嘿,多半也治不了,唯独怪医有偏方,就看少宫主有没有胆子用我这个怪异的偏方了。”
王怜花还想作妖,但那刀刃上闪烁的月光太过清凉,将他蠢蠢欲动的心冻僵住了。
“说。”花无缺渐渐没了耐心,但他发现王怜花还算是个人——毕竟怕死是动物的本能,而人会思考利弊。
王怜花不再卖关子,神态顿时冷峻起来,表情有些严肃道:“正所谓不破不立,想要治好着枯朽的肢体,就得以猛药去其沉疴,先去其皮,再割腐肉,将扭曲生长的骨头打断,蒸煮过后再度接上,然后调整经脉,如此往复多次,便可功成。”
“几次?”
“事不过三,倘若三次以后还无起色,那少宫主嘴里这个人只能选择最后一种方法——哪坏切哪,总归以后少了种折磨。”
花无缺觉得自己有可能疯了,因为他听完王怜花的“偏方”,第一反应居然是有道理……
王怜花看到花无缺在对待这个人的态度上远没有像对铁心兰时那般强硬果决,心中已经隐隐有猜测,但今天已经在刀尖上跳舞太多次,他有些乏了,所以特地补充道:
“若是有一内家高手愿意用自己的真气帮病患疏通筋脉,或许只需要一次,病患就能够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和五指,只要有了感觉,便可以用良药敷着静养。”
干了!
左右不过是赌一场,成了自然是皆大欢喜,倘若不成……
王怜花还是得死。
就按他的治疗方法杀他!
王怜花在看到花无缺的目光时,整個人忍不住跳了起来,那双眼睛实在是太过恐怖,冰冷的就像是没有感情的铡刀向自己砍了过来,怎能叫人不害怕?
他犹豫了下,又说道:“其实治铁姑娘的手段也很简单,她种的毒药名千虫百草丹,是以至少一千种毒虫的粪便培育出来数百种毒草,再将毒草的精华榨出来,辅以鸭血、鹅血、鸡血等病死的瘟禽的血和成。”
“只需要备上一大火炉,再准备一大蒸笼,蒸笼架在火炉上,往底下锅里面倒满水,再将铁姑娘衣服扒光丢进蒸炉,锅里撒上花椒,大料,枸杞等性臊之物,焖蒸半个时辰给她透一次气,一次不可超过半刻钟,如此往返三四次,便可以彻底将毒素排出去。”
“只怕那时候人也熟了吧!”张菁怒视这不靠谱的“大夫”,心中越发觉的是王怜花为了活命,满口胡咧咧出这两个法子。
王怜花两手一拍又摊开,无奈地躺回了地上,像是摆烂,又像是耍无赖,哼哼道:“反正两个药方我都说了,治或者不治看你们。
这次我可是什么价值都没了!”
他忽然抬头看向花无缺,问道:“少宫主,没价值的人能不能活?”
“能,哪怕是一根厕筹,哪怕是一个尿壶,都会在特定的时候起到它无法替代的作用。”
花无缺随口回答王怜花,治疗与否的利弊在他脑海中甚至没有持续一个呼吸,就已经决定好了一个冰冷的提议——
先拿铁心兰试一试,倘若怪医有用,那怜星的手脚就有望恢复;倘若怪医无用,那死的人也不是太重要。
嗯,对他而言。
“黑蜘蛛,你腿脚快,轻功好,这次就麻烦你去布置了。”
“我?”黑蜘蛛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只是呆着看个戏,居然还要被拉来当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