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收降八九千宋军精锐。如此整个镇南义军必将再次实力大增,而放过的刘仲武那一千来人,对义军们来说也起不到甚么大的威胁。
似这种惠而不费的买卖实在是令人无法拒绝。
张开忍不住问道:“韩兄弟此言可是当真?”
韩存保瞪眼道:“韩某若有半句虚言,请斩我头!”
这时李从吉却道:“韩家哥哥,请恕小弟妄言。若那刘仲武有此想法,直可遣一亲兵来说便可,何必放哥哥回来。若留哥哥在他手中,使我等投鼠忌器,他便自多了一重保障,如此岂不是更美哉!”
众人听得,多数都暗自颔首,认为李从吉所言极是。
王焕却道:“从吉兄弟不可无端猜忌自家兄弟!韩宝兄弟能平安归来已是万幸,只要不违背我等之义气,其他的何必多问!”
韩存保自叹了一口气,心道若不把内情说开,只怕日后有的烦恼了。
他正色道:“从吉兄弟所言倒也不无道理,只你等却不知我与那刘仲武曾有些仇怨,且他所谋者大,故而不得不放我也!”
“哦?韩宝兄弟与刘仲武有仇怨?这倒真不曾听兄弟你说起过。”王焕听得皱眉,却疑然问道。
韩存保抱拳与众头领赔礼了一圈,却才道:“且请诸位哥哥恕小弟隐瞒之罪,我真名实不叫韩宝,而是韩存保是也,出身相州安阳韩家,祖父乃忠献公韩公讳琦!”
王焕听得大惊,拍案而起喝问道:“等等!伱···你是前宰相韩琦韩稚圭的孙子?”
韩存保以手遮面道:“韩某不肖,所作所为有辱家声门楣,实在是于心有愧也!”
徐京皱眉道:“韩兄弟这般出身大姓世家的鸾凤,如何沦落得与我等江湖狐狗为伍?莫不是欲有所求耶?”
韩存保道:“此事说来却与刘仲武有些渊源。韩某因自幼爱习枪棒,四年前蒙祖荫谋得个河州兵马都监之职。只因当年我祖父于西北时,无故斩焦触羞辱狄武襄,故我上任后多受排挤,虽一直谨小慎微,却终不免被人所算计。”
王焕道:“韩兄弟此言倒也不虚,令祖父在西北军将中的名声确实不太好,不过斩焦触只是小事,边帅斩大将自古有之,非韩忠献公独为。沙场之上,自来胜者为王,好水川大败才是你祖父名声不好的真正根由!”
韩存保道:“原来如此!亏得王焕哥哥解惑,否则我还不知就里也。”
接着韩存保继续讲述自己过去的经历:“三年前泸州蛮袭扰州郡,成都路不能自平,遂向西北边军求助,时秦州路边帅与刘仲武合谋,却调我率部跋涉数千里前去平叛。
待我等抵达泸州,正兵疲马乏,却遭泸州蛮突袭,由是大败,存保仅以身免。我本拟赴州府就罪受罚,谁想又被友人所误,被蛮人半路擒捉,作了僚家的赘婿,因心觉有损家族名誉,故更名韩宝。”
众头领吃得韩存保这般好瓜,却是去了好些猜忌,只对韩存保的遭遇大都掬一把同情的“泪水”,强忍笑意的那一种。
促狭的王文德笑道:“韩家哥哥倒是好运道,别家男儿被蛮子劫了,大都丢却性命,独哥哥不但免去败军罪责,还能抱个娇滴滴的小蛮娘儿,简直慕煞我等兄弟也!哈哈哈——”
众头领听得,却都忍不住发笑,只韩存保却面皮发紧,羞愧难当。
王焕亦忍俊不禁,只笑着喝道:“且都谨肃些!韩存保毕竟是我等兄弟,如何能揭他疮疤取笑耶!”
众人纷纷言道:“王焕哥哥说得极是!”
然后各都笑嘻嘻的与韩存保拱手鞠躬,赔礼道歉。
只他等一个个吊儿郎当的泼皮模样,直气得韩存保想要提刀砍人。
大家伙儿笑够了,韩存保自也收拾了情绪,却才众人道:“此番我被刘仲武擒拿,却知晓了些隐秘,他早先算计害我,却与我祖父无关,乃是我怀璧其罪而不自知,故而受他害也!”
李从吉是个爱财的,早先还曾做过盗墓的勾当,他好奇的问道:“却不知哥哥有甚宝贝,却得那刘仲武窥伺?”
说到这里韩存保就来了精神,他道:“昔年我在相州时,曾结识了一位颇有神通的异人为兄弟。当初我上任河州时,因与家中闹翻,出行有些个落魄。我那异人兄弟知晓后,便赠我万贯金银作盘缠,更授我两桩宝物用以防身,只可惜韩某行事不谨,却都丢失了去。”
众人闻言,却都忍不住赞叹不已,似那般仗义疏财的好男儿,世间着实少见。
当然,李从吉更感兴趣的是韩存保丢失的两件护身宝物,他问道:“却不知存保哥哥丢失的护身宝物是何等样式?有甚功用?日后我等若得碰见,却好夺来还与哥哥!”
韩存保道:“我那兄弟送我的第一件宝物,唤作【恶业宝珠】,乃是以极恶之人的颅骨揉制而成,大小如走盘珠,平日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