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数日,贺怜怜便扮作王焕的贴身亲兵,却随着平叛军队一同南下。
一路上,南下大军白日行军。
晚上扎营后,王焕便与“亲兵”贺怜怜在军帐中厮磨,却是好不快活。
待得大军抵达荆襄,各路人马纷纷汇聚于此。
上命枢密使臣何执中为帅,受封宣徽南院使,宣抚荆南、福建两广诸路。
何执中在江宁与大军汇合,整饬军将,分派兵马。
其中王焕及其一千来自洛阳的部属被分派作先锋一部,与和州兵马一部,河北路兵马一部,共三千人余人,受得先锋统制官张奕指挥,走得荆南洪州一路,欲要直插南安军,予大庾岭之叛军以迎头痛击。
不过三千先锋大军长途跋涉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尤其是身后还紧跟着数万大军。
逢山开路,遇水搭桥倒不至于,毕竟这也是大宋内线行军,现成的道路是少不了的。
但为后续大军设营立寨,向沿途州府征集粮草军余的事务却是少不了的,尤其是先锋统制官张奕还是个帮倒忙比正向作用更甚的草包。
张奕并不是正常积功提升上来的百战武将,而是出身端王府的亲卫将。
端王赵佶登位称帝,其府上人员不论高低也俱都跟着鸡犬升天,包括张奕在内的一批亲卫或封统制、都监、防御使等职差,分镇河南、河北诸州府,统帅军权。
本来这也算是赵佶巩固皇位集权的一个阳谋,奈何他派出的绝大部分亲卫将都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蠢货,吃拿卡要恶心人是一把好手,收拢军心镇抚地方却是百无一用。
哲宗皇帝在时,大宋军队不止西北边军强大,河北诸州军兵同样励兵秣马,战备充允,兵强马壮。因宋辽罢战多年,北方各路兵马并无历练战兵的机会,故被轮番遣往西北历战。
先灭西夏,后攻北辽。
别看哲宗皇帝身体不太好,但其雄心壮志真的堪称大宋所有帝王之最。
待得赵佶登基,手下亲卫将去得河北诸军中,恰如老鼠掉进了米缸里一般。
哎呀妈呀!这河北的军队人真多,吃得伙食真好,军械忒充裕,饷银懣那啥,简直放屁都油裤裆,合该耶耶发财!
甚么?你说咱自毁城墙?
大宋与辽国乃兄弟之邦,近百年不曾有些个战事,弄这般精锐之兵岂不是多此一举,却还引友邦惊诧,大辽生疑。
耶耶为国家安危计,担着干系削他个一二军备,想想都有点自我感动呢!
只痛惜哲宗皇帝七年铸造大宋强国强兵之基,二十年后河北彻底糜烂不堪,西北只余一半残西军苟延残喘,胡哀之哉!
此番朝廷征调河北兵马南下,被征调的兵将基本上都是那些不怎么配合端王潜邸亲卫将的军中刺头。
而出身端王潜邸之人的张奕,自然也对麾下的将士们不怎么待见。
平日行军,他只管下令指差三军,但有稍违,动辄打罚。
如和州兵马中的一位唤作张开的骁将都头,就不幸犯在了张奕的手里,被重重责打了一百军棍,险些被当场打死。
亏得王焕分说几句,张开却留了些性命,只伤势沉重,行不得路,便被留在了饶州城养伤。
因张开过往常侍勇行骄,故于本军中颇不受待见,同乡将校竟无人愿意看顾一二,只一个同姓兄弟照看。王焕怜其不幸,故赠张开银钱百贯,却是引得那受百杖之刑而不曾皱些眉的汉子大恸不已。
因着王焕周济张开,却有小人密告张奕,由是张奕便颇有些针对王焕所部。
至大军渡过鄱阳湖,登陆洪州,抵达南昌城,三军停驻少歇。
张奕却强令王焕所部前往梅岭开道,引得王焕军中将校怨声载道,军心动荡。
内中有一小校怨愤王焕得罪上官,以致他等吃苦,却于行军途中偷偷溜走,赶回南昌城中向张奕告密,言称王焕于军中携带女眷,乃洛阳花魁名妓贺怜怜也。
张奕得了密告当即大喜,王焕乃是天下间有名的悍将,此番他抓得王焕把柄,不但能拿捏折服那厮,说不得还能平白得一绝色美人享受,想想就令人激动不已。
当下张奕抛却南昌城的享受,顾不得多日行军之疲乏,直接带着亲卫快马赶往梅岭。
待得张奕抵达梅岭,王焕所部已在岭前筑营。只大军疲累难当,王焕甚至连哨卫都凑不得人,却只好自充哨兵,任军中兵将鼾声如雷。
张奕并亲卫赶到军营,却见王焕独自守哨,双方均都大吃一惊。
张奕只道王焕看破自己来意,却喝问道:“王都监缘何守在这处?却不聚众勒兵?!”
王焕回道:“因大军行军劳累,都不曾休整,军士力不能支,却都歇息休养,只王焕体躁,尚能支应一二,故来替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