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你来吵我晨睡的借口!”
李迒大声道:“难道阿姊就不想知道陈家哥哥临走之前留下了什么吗?”
“留下了什么?”李清照只眼睛一转,却瞟到了李迒藏在背后的纸张,却立刻明白了过来,当下便起了兴趣,问道:“他可是留了甚么诗作?”
李迒却学二狗作诗时的模样,背着手踱着步,绘声绘色的向姐姐讲述自家母亲留难二狗时的场景。
只不曾想李清照并不认真听他,却趁机夺了弟弟手里的纸张,得意的笑道:“你这小子却还与姊姊我作耍,莫来作弄,我自看便是。”
李迒年纪尚小,笔力稚嫩,却写不得好字,唯二狗念诵之句倒记全了。
李清照勉强读了一遍,觉得尚好,只有些个拍马屁之嫌,稍显肉麻了点。
当然更让李清照看不过眼的,却是自家弟弟那一手烂字,当真是白瞎了大好的诗文。
她却作色道:“豆虫儿!看看你写得烂书,跟鬼挠似的!我会找阿娘说一说,当督促你多练习些大字才好!”
李迒却面色大变,垮着小脸儿叫道:“你···坏阿姊!我好心带陈家哥哥的诗文与你!你却反恩将仇报来害我!我要生气啦!”
李清照却也不理他,自回房中在书桌上铺了纸笺,拿镇纸压住,又磨了墨,提笔凝神,却把那诗文用细楷重抄了一遍。
抄写完诗文,李清照吹干墨迹,却才捧在手里细读了一遍,然后发出幸福的赞叹声道:“这样读起来才畅快嘛!”
只李迒追着进了房中,却问道:“阿姊,我此番帮了你,你该如何谢我?!”
李清照斜眼瞅着欠揍的弟弟,冷笑着问道:“你想我如何答谢你?”
李迒咧着嘴露出豁豁牙,却嘿嘿笑道:“下次阿姊出门游玩,带着我一起去吧!”
“想得倒挺美!”李清照冷哼一声,却把李迒写得那团烂字拍到他胸口,道:“你所谓的‘帮助’请恕我拒绝!写得甚么烂东西,拿走拿走!莫要污了我的眼!至于答谢甚么的,却是休想!”
“你?!”李迒却是气坏了,他也不傻,自家阿姊这般过河拆桥,翻脸不认人,当真是无耻之尤,实在是可恼至极。
只小家伙却争不过她,只能眼角含泪,哭喊着跑去找娘亲求安慰了。
待得傍晚李格非下值回来,知晓二狗早早离开后,倒也并不生气。只他看到那墨梅之诗,诵读了数遍之后,却是笑的再也合不拢嘴。
他连连诵读了十余遍,又令家人置了酒肴,却是边饮酒边吟诵,且还寻那梅树咂摸,稍后却命家中下人连夜在那梅树旁边挖坑砌池,布置景观,直要打造真正的洗砚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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