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迒亦是吃的一惊,只抬头一会儿看看自家母亲,一会儿又看看二狗,一对招风耳竖的贼直溜。
小王夫人道:“少年慕少艾,此乃人伦正理也。你与阿宝年龄般配,品貌相合,才情也适配,我如何问不得?!”
二狗有些个扭捏道:“自来婚姻大事,当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礼聘之章,小子何敢孟浪应承,却损清照小娘子的清誉也!”
小王夫人听得,却明白了二狗话语中的含义,他确实对李小娘子有意,但双方却得进行正规的结亲之仪,也就是说二狗把李清照视作了自己未来的正妻良妇。
对二狗的这种想法小王夫人是很满意的,她虽然不知道二狗在镇魔人当中占据着怎样的地位,但是就陈老汉和庞师娘的背景,未来二狗的能量当也不低。
自家能与这样的二狗结亲,不说其他,只自家儿子在未来算是有了一个强力可靠的姻亲臂助。
故而小王夫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你这话说得倒也在理!过后我会去寻庞娘子商议一下此事。此番你来见我,可是要离开?”
二狗点头道:“小子身负许多俗事,却不敢在此耽搁,故来辞行!”
小王夫人皱眉道:“你既得有事在身,我却不好留你。不过我家相公临出门时,却嘱我留你下来,等候他下值,如此放你离开却是有些难为。”
未来老丈人要留他,却该如何拒绝呢?!
二狗有些头疼的问道:“这该如何是好?”
小王夫人清秀的脸上却露出狐狸一般的笑容,道:“。这样吧,你且赋词一首,留作手信儿。我家相公是个好诗文的,待我家相公下值归来,若见得你之美文,必然开怀,如此你不辞而别的小问题自然也就无碍了。”
二狗苦着脸道:“夫人莫要为难小子,这一时仓促,我又如何作得好词文也!”
他是真不想当文抄公啊!
毕竟你在一群门外汉跟前卖弄文采还好,在李家这等文豪之家跟前再玩这一套,却不啻于关公门前耍大刀,便是有再多好文可抄,却早晚会原形毕露,到时候可就真的丢人丢大了。
只小王夫人却不管二狗的难处,她却寻摸了一遍周围,却指着墙角的梅树道:“便以那梅花为题,也无须你作得多好,只稍稍可观便足矣!若得真做不出,我也不拦你,只我家相公归来,生的些闷气我自领受便是!”
话说得此处,二狗却还如何拒绝得了。
只咏梅之词,说来当属几十年后的陆放翁的【卜算子·咏梅】为最,当然另一首更加突出的就更不用说了。
只这两首词好是好,于此处却不应景,二狗穷搜记忆,终得忆起一首【墨梅】诗,乃是几百年后的元朝王冕所作。
二狗只改动一字,却当着小王夫人并李迒之面,踱着步诉道:
余夜宿李家,晨起拜别,却不逢主家翁,见墙角梅树,遂作此诗以留念。
李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
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二狗承认,自己又装了一回十三哥,只看小王夫人和李迒那震惊的模样,就知道他这一回的表演有多么成功。
二狗装完那啥,便自告辞仓皇离去。
小王夫人却早无有心思管自家小儿的课业,提笔在纸笺上记下二狗的诗句,细细研读了好些遍,却才叹道:“早先听庞娘子夸赞她这弟子才气过人,我等还道她言过其实,谁曾想竟真是个文种一般的才子,当真是慕煞旁人也!阿宝却是好命,自己有才学且罢了,却还能找得这般般配的儿郎!”
那李迒看的母亲沉迷诗句,却也不曾安分,他却自偷偷拿自己的习字纸记下内容,然后一溜烟的跑向了姐姐李清照安寝的绣楼。
绣楼里,李清照睡得正香,却忽的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吵醒,同时还伴随着弟弟李迒急促的呼叫声。
李清照却有些起床气,拿起瓷枕就要往那边丢过去,只照量了一下却不曾舍得,她却放下写着诗文的瓷枕,也不管云鬓纷乱,踉跄着开了门,皱着蛾眉怒道:“豆虫儿(李迒小名儿)!何敢来吵我!若得不说个一二,仔细你的屁股!”
李迒有点惊恐的跳步退开了些,这姐姐的积威太甚,他却有些怕怕,不过想到自己手握的底牌,他却又挺起了胸膛,大声说道:“阿姊可知,昨日留宿咱家的哥哥刚才走了!”
“留宿的哥哥?”李清照昨日醉得厉害,被二狗送回家便自睡了,并不知二狗留宿之事,却问道:“我怎不知,是哪个在咱家留宿了?”
李迒以为自家姐姐在装傻,却愤然道:“阿姊你怎会不知?就是昨晚送你回来的那个陈家哥哥欸!”
李清照一听对方姓陈,便知是二狗,却问道:“他既然留宿,今早离开自是正常,难道还要住在咱家里不成!豆虫儿!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