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些赶马车的车夫。平日里穿得是粗布葛衣,赶的驽马陋车,一把最大的豪奢,也就是年节时候给自己和马脑袋上戴一朵绢花儿。
但是今天只往主人家这车架跟前一站,王英就发现先前出门时自家老爹的安排是何等的英明。
穿锦衣的车夫啊!
以往王家老少何曾见得,小儿辈里甚至听都不曾听过。
据说也就是前代真宗皇帝北征时,为皇帝驾车的御马太监就是穿锦衣的,只后来的几代宋帝不曾出过京,却未曾坐过與架马车,锦衣车夫就不曾得见了。
王英在帮着看守马车的这段时间,确实感觉非锦衣车夫配不上主人家的这豪车骏马,若得穿得寒酸了,恁的被人看低,丢了主家的脸面。
往常他也曾穿葛衣帮着老爹出车时,常因年龄小脾性弱被其他车夫排挤为难。
今日他穿锦衣守车马,往常那些个惫懒泼厮莫说来排挤,连靠近都不敢,停车都得远远停到三丈开外,若得有不规矩的,他王英都不用发话,只瞪一眼,那等腌臜货色便屁滚尿流一般的闪开了远远的。
二狗询问得李清照的家址,吩咐王英小心驾车去那处,当然话语中不无暗示他驾车走得慢一点的意思,便顾自登上车架,却与李清照说话交流去了。
这王英不知有没有领会二狗的隐意,但他确实真个把马车赶得很慢,很稳,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在京师街头父老跟前显摆一下,咱王大小儿已经是个穿锦衣的车夫王者了!
二狗入得车辇内里,李清照瞧着二狗说道:“陈世兄不去驾车吗?”
二狗摇头笑道:“我还有些个自知之明,那点不入流的车技就不在李阿妹面前献丑了!”
李清照笑了笑,却正色道:“陈世兄,按你所说,端王府与赵侍郎联手谋算我,却与家父有关联,却不知其中有何道理?”
二狗张了张口,正想分说,却看了旁边一脸懵逼的菱湘一眼,又看了看似笑非笑的李清照,却说道:“此事李阿妹当先回去问一问令尊,若得李员外郎说不得,你且再问一问你后母,最后再来寻我,看我说得对与不对。”
李清照目光一闪,却笑道:“陈世兄好不爽利!怎得只推脱耶?!”
只这戏言过后,她却又问道:“陈世兄,虽得你我有些关联,可此番仗义助我,却也有些恩情过重,却不知你缘何如此厚待我?”
李清照说这话时,却是情不自禁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她1却以为二狗这厮是见色起意,当然说得好听点就是爱慕她李娘子的美貌,故而有所放矢。
二狗却叹道:“我本乡野小子,自来京师第一天,便受得李员外郎的恩惠。我敬他正人君子,见他受人算计,便曾示警于他,只这老倌虽得才高,却无急智,应付不得这等阴谋诡计,却才不得不亲自下场来救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