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起个头便好,不须多作挑拨,毕竟李清照可不是傻子,正相反,她几乎算得上是大宋朝最聪明绝顶的那一拨人。
果然李清照望向赵明诚的眼神立时变得颇为凌厉,只她却不曾开口质问,而是淡淡一笑,然后扭头便走。
二狗却与菱湘趋步跟上,唯有赵明诚有些个无措,却是跟也不是,留也不甘,只恨恨的瞪着二狗的背影。如果目光能杀人,相信二狗早已死无葬身之地也。
不过赵明诚到底有些个不甘心,却在三人身后十余步外,锲而不舍的尾随而行。
只三人按步而行,李清照却问道:“陈世兄如何知晓是那赵···赵家子作得手脚?”
二狗笑道:“我不知道,本只是随口诈他一下,不想那厮不打自招,可怨不得我。”
李清照笑道:“哈哈哈—!陈世兄机巧多变,我不及也。”
只菱湘有些个愁苦的说道:“大娘子,有这般好笑么?现在我们可是找不到马车回家了。好远的路呢,难道要走着回去吗?”
李清照却笑嘻嘻的说道:“菱湘无须忧虑,我相信陈世兄定然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二狗倒也并未否认,只笑道:“李阿妹知我也!”
然后二狗便朝着车马停驻的深处喊了一句:“王英!且牵车马来!”
稍后便见一个锦衣少年,牵了一匹俊逸不凡的嘶风烈马出来,那马肩高七尺有余,端的是一匹上等神骏。当然更让人咋舌的是,这样的好马却拉了一辆乌木辇车,辇车以深色绸布作遮幔,奢华而不失内敛,只远远望了就让人心生敬畏。
这样的马车别说一般的官宦人家,便是一等王公贵族等闲也用不起,当然不是说车架,而是那匹马。
这就像你用拖拉机耕地,不管是十二马力,五十马力,还是一千马力的拖拉机都算正常,便是用坦克也有些道理,可若得你用迈巴赫、保时捷之类的跑车去耕地,别人指定会说你这人有点毛病。
不过二狗并不觉得自己有毛病,神骏良驹怎么了,都是打工仔,打螺丝不见得就比搬砖头高尚到哪里去,怎得就只能骑马而不能拉车了?!
甚么?你说待遇不一样。那没事了,咱家拉车的马一样是精料管够,每天五个生鸡蛋加餐。
菱湘小丫鬟呆呆的看着那骏马拉着豪车来得近前,却是一张樱桃小嘴儿张成了大簸萁。方才她去找车的时候便早见得这豪车,当时还碎碎念到底是哪家的狗大户或猪头王爷来这里显威风。
不曾想转眼之间,这劳什子让她羡慕嫉妒爱的豪车马上就要被她光顾临幸,这是何等的···老爷常说的那个词儿怎么说来着?
巴适!
巴适得很!
这是苏门子弟惯用的切口。
李清照亦惊讶的看着那骏马豪车,却是对二狗说道:“陈世兄这车马···有些过于豪奢了吧?”
二狗摇头笑道:“豪奢吗?我倒不觉得。又没有金玉为饰,熏香作敷,百花为缀,只一马一车,虽得拉车之马稍微好了点,却也是自家所有,只那车架多花了几百贯而已。”
李清照怔怔的看了二狗一眼,却道:“陈世兄家里竟能养得这般良骥,看来乡野小子之说不足为信也。”
二狗笑道:“这般好马我家可养不起,乃是我与一个朋友赌斗赢来的战利品!”
只二狗这话一出,李清照的一双美目当即亮了八度,只因二狗的赌斗之说却是正搔到了李小娘子的痒处。
李清照历来有三大爱好:一喝酒,次次要烂醉;二赌牌,几乎达到了废寝忘食的程度;这第三就不好说了,有的说收藏古玩,有的说是作词,有的说是撩汉看帅哥。
不管怎么说,李清照并不是那等贤惠的一言不发的乖乖女,她是个真正的性情中人(可类比周星驰版唐伯虎的八个老婆),赌正是她的一大嗜好。
二狗一说赌斗赢骏马,李清照当即就来了兴趣,却要二狗与她分说一番。
二狗自然愿意跟李小娘子多多交流之,故而却道:“此事却是说来话长,我等且乘上车马,边走边说才是。”
李清照却自应允,只与兴奋的不能自抑的菱湘一起登上了车架。
说来陈老汉为了这车架乘坐的舒适度可是费了好一番心思,且不说别的,只铺设的垫靠之物,便是等闲王公贵族都不能置办得出来的。
比如冬暖夏凉的雪毫皮衾,却正是刘堡兄弟猎获且献与司天台的那面锦毛鼠皮,在得司天台道人们秘法处置后,却被陈老汉用正经好皮子置换了来,作了庞师娘的出行垫物。
车辇内还设有置放吃食饮品的小橱柜,以及其他一些物什,主打的就是让乘坐者感受到非同一般的享受。
这车架自不需要二狗来亲自赶车,临时待命的车夫王英便是现成的。
王英却兴奋的见面就要给二狗磕一个,叫道:“仆王英叩见小主人!”
王英这般兴奋却是有原因的,他虽然读得几年书,可家里说白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