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人!
陈政杰心里乐开花,全市最大的制鞋厂,真是好大的政绩啊,这厂子没干成前,他都不能走。
“我要说的第二个例子,就关系到你现在最头疼的问题。”
听着耳畔传来的声音,陈政杰心想我现在不怎么头疼,就算全镇的个人工厂都关掉,这不捞到一个大的么?
李建昆却不管他怎么想,因为这也是镇子里的所有私营业主忧心的问题,尤其是他们清溪甸人,缓缓说道:
“这股风不小,刮走很多厂子,包括挂靠企业,但并非全部。
“我不知道你忧心这个问题研究过没有,有几个类型的挂靠企业,几乎没受到影响。”
陈政杰接话道:“我听说钱塘那边,有家挂靠企业规模干得很大,生意都做到国外去了,都能赚外汇,大概率跟铁蛋一样吧。”
李建昆点点头道:“还有一种,可以称呼为‘材料工厂’,这类厂子不生产成品,往往依附于集体的某家大型工厂生存,甚至就是基于它而诞生的,专门给它做配套。既然能存活下来,说明双方的关系已变得谁都不好离开谁,双方为共同生产一件商品而努力,商品进入市场销售之后,所得利益会上缴。”
叮咚!
陈政杰脑子里仿佛响起一个声音,睁大眼睛道:“你是想让镇上的所有个人工厂,给即将创办的这家全市最大的制鞋厂,做配套?”
李建昆微微颔首:“一来,这些工厂多是鞋类工厂,懂行,有经验,甚至有设备;二来,其实现在咱们这里的鞋子并不好卖;三来,做生意图财,做什么不是做?至少我现在还没看出来,我们清溪甸的鞋老板们谁是出于热爱。”
先让大家背靠大树乘凉几年。
有野心有志向的话,往后有的是机会。
有过给大厂做配套的经验,吃过严苛标准带来的苦头,对他们往后的事业发展有好无坏。
貌似可行,这家伙果然聪明到变态,其实搞来搞去都在一件事上,却一下子解决或者说算计到多少问题?但是陈政杰在心里合计了一下,镇辖区内多说不说,大大小小,至少有上百家厂子啊,他乍舌道:
“我是不是低估了你说的这个全市最大制鞋厂的规模?那得生产多少鞋子啊,销路……”
贵义老汉心想皇帝不急太监急。
“我在全世界有近五万名员工,算上他们的家属几十万人,卖不掉我每周每人发一双行不?”
这当然是气话,咸吃萝卜淡操心。
李建昆正考虑让冉姿从港城组建一支专业团队,过来石头叽待上两年,把这个制衣厂项目送上岸。这年头国内没有任何制鞋厂有这种外援力量,世面上的时髦货通常来自于港城的一本杂志,如此捣鼓出来的产品,还不是王炸?
陈政杰突然贱笑起来,用力点头,“要得!”
万事妥当。
就说吧,抱上这条大腿,想失败都难。
此事的大方针便这么定下来,三方都很满意,细节后续再慢慢商讨。
三人端起茶杯碰了一下,忽地想到另一件事,李建昆向陈政杰打听起那伙土匪。以这帮家伙的所作所为,已经不是流氓二字可以概括的,陈政杰不是在本地背景不俗么?
陈政杰啧一声,眉头紧锁,凝视着李建昆沉声道:“这里头的水好像很深。”
“多深?”李建昆问。
“黑白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