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庭那一份早膳送来,两人一起用过早膳,去跟王妃娘娘辞行后离开。
王府有事需要处理,周庭一时走不开,明仪乘马车,带上春梅回去了;这一趟,她坚决没要侍卫跟随,眼看要过年了,这些人也该回家跟家里人聚聚了。
五年啊,整整五年没跟家人团聚;心里怕是想的慌了。
“主子,您干嘛不要于侍卫他们送呀,路上要是不好走,于侍卫他们还能帮帮忙。”春梅瞧着出了府城之后,路上积雪有些厚,担忧的问道。
明仪看了看春梅,无声摇头。
春梅被她摇头摇的心头跳了跳,没敢再继续问。
马车有车夫赶,他们在车厢里不被寒风凌虐,已经很好了;走的慢一些不怕,忧心的是中途下雪。
马车慢悠悠行走,好不容易回到程家庄,一入程家庄,马车行驶顺畅起来;庄子过道的雪被清理过,车轮没了阻拦,走的也快了。
“主子,到了。”
春梅放下车帘,扭头对明仪说道。
明仪点点头,“走吧。”
“是。”春梅走到马车车厢门口推开小门,车辕上的马夫早已下了马车,搬来一张马凳;春梅顺着马凳走下去,回身伸出手,“主子,您请下马车。”
明仪迈着步子走出车厢,手放在春梅温热的掌心,脚踩马凳落在地上。
脚踏实地的感受到了北风的凛冽,吹的人脸疼。
这等天气要是不做面部保养,出来走一圈就得吹皲。
车夫站在旁边问道:“程小娘子,马车里的东西给您卸下来吗?”
“拿下来吧。”
“是。”
车夫探着身体拿出两个大包袱,“程小娘子,您的东西。”
“多谢,你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西北的冬天没个定数,这一刻没下雪,下一刻也许就是大雪纷飞。
“好的,多谢程小娘子,奴才先行告辞。”
看着车夫把马凳放回车厢后院的横辕上,驱赶马车离去,明仪才带着春梅走进家门。
家中庭院的树干枝条上挂着厚厚的雪,树长高了,不搭梯子爬不上去。
“哎呀,是明仪,明仪回来啦!爹娘,明仪回来了。”
前院的李莲花提着一个水壶从堂屋出来,看到明仪,惊喜不已,两眼发着激动之色;只见她朝堂屋内喊了一声,堂屋里出来男男女女一群人。
“我的仪仪啊!”陈大丫又惊又喜,冲上去抱着明仪,摸着她的小脑袋高兴的语无伦次,“乖乖,闺女哦,怎么回来了?不是才走不久吗?”
明仪轻笑,回手抱着母亲,“娘,平阳关战事打不起来了,世子爷调兵回转府城;我当然要回来啦,日后咱们西北的东面安全了,中原那些不把人当人看的王公贵族彻底没了权势在手,女儿可以回家多住些日子了。”
“真的呀?”
陈大丫哈哈笑道。
“当然是真的,不然女儿和世子爷可不敢回来;中原的王侯贵族丧心病狂,您是不知道,我听春梅在军队里打听到的消息,此次跟西北军对上的中原军队里好多小孩儿,最大的才十二三岁,最小的才九岁,十岁不到。”
陈大丫脸色一变,万分庆幸道:“还好当时我们走了,没有留在中原,听了你的话跟着来了西北。”
“可不。”明仪嘻嘻哈哈的,“当初幸好遇到了世子爷,我们才能来西北;我们西北今时不同往日了,是个实打实的福地,福窝窝。”
“臭丫头,说你胖还喘上了。”陈大丫推了推女儿,稀罕一下,劲儿过了她就没那么稀罕了;陈大丫转头看向站在台阶上的众人,“爹娘,仪仪回来了,今儿个中午咱们做顿好的吧?之前不是在山里带回来一只野山羊嘛!把羊炖了,一大家子人好好聚一聚。”
那野山羊还是她捡回来的。
捡回来已经冻硬了,应该是饿死的。
家里有粮食,不缺肉吃,反正已经死了;剥皮处理干净后又放在外头冻上了,一直没吃上。
罗翠花皱眉,刚张嘴,程大柱就开了口,“炖上,明仪在外面受苦了,回来了得好好补补;老大老二老三在家猫冬没事干;让他们出去寻摸寻摸,买些牛肉、野味回来尝尝鲜。”
“好呢,爹。”程元西当即应话。
罗翠花不高兴的紧蹙眉头,不好跟程大柱唱反调,硬生生忍了下来。
陈大丫可不管婆婆的脸色有多难看,有公公在,婆婆不敢做的过分;拉着女儿朝众人走去,一边不忘吩咐春梅,“春梅,你们的行囊拿回仪仪院子里去,你再把院子收拾一下;被褥铺陈好,之前赵嬷嬷回来过几次,前二个赵嬷嬷下着雪也回来了一趟,把院子好好打扫了一遍,你的活儿不多,做完了歇着去吧。”
春梅没应,而是将看向明仪,等明仪示下。
明仪笑着点点头。
春梅笑着福身,“好的,夫人。”
“忙去。”陈大丫没注意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