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国府东苑,
院门口的几人,一直拦着门,说什么也不让贾蓉进去,急的贾蓉怒火中烧,一群狗眼看人低的东西,就在他想着怎么进去的时候,东屋里,银蝶儿闻着声音,就开门出来,
瞧见院门口闹哄哄的,有些不喜,问道;
“怎么回事,吵什么,大半夜的。”
也不怪银蝶儿发火,夫人好不容易睡下,又闹出这一出,如何交代,门口的护院小厮,急忙打了欠,陈生回道;
“银蝶姑娘,莫要责怪,是蓉哥儿想进来,奴才这边拦着呢。”
陈生知道,内院的管事,就是银蝶儿姑娘,眼色还是有的,
银蝶儿这才板着脸,拧着眉走过来,瞧见往日风采不再的蓉大爷,心里多了些许多感触,
“蓉哥儿,这是来问什么事的?”
眼见着昔日的婢女,都有这样的威势,贾蓉心中,五味杂全,许多话想问,而不能问,艰难回道;
“想见尤夫人,问一些话。”
神色还算诚恳,瞧得银蝶儿有些心软,可是奶奶刚刚睡下,如何能叨扰,再说,夜了,孤男寡女,闲言碎语可就多了,
“蓉哥儿,夜了,不方便,有什么话,你先问着,要是奴婢回答不出来,你明个再来问,”
也不是银蝶儿故意托大,什么话都说,跟在尤夫人身边,两府的事,早就听的七七八八,能说不能说,也都被奶奶教过,所以,许些话,也不为过,
贾蓉听了心中一动,几日不见,银蝶儿竟然有了这样的造化,细细打量过去,原本单薄的小丫头,如今出落得如水芙蓉,身段腰肢,还有那丰硕,都已经初具规模,配上一身锦衣,宛如大家闺秀一般,怎么以往没发现,可比那些婢女还有清倌强多了,想到父亲买的那些姨娘还有妾室,心中有些躁动,那都是自己选好的,如何能让出去,给那些不知廉耻的族人,配婚之用,
毕竟,自己都还没有一尝所愿,尤其是那几位,早先被宁国府纳进来的侍妾,虽然许久未见,当日一别,可是铭记于心。
“好,既如此,敢请银管事,单独一谈,可否。”
贾蓉也算看清形势,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以后落身何处,或者说,何处可以安身立命,有了这些,才能想着那些姨娘,还有买下来的清倌,所以,也不再端着身份,直言问道。
银蝶儿见此,倒是想了一下,总归是蓉大爷,以往对尤夫人的好,还是有些情面的,就点点头,
“陈生,你们往后去一去。”
“是,银管事。”
陈生点点头,带着小厮,就往院里退了退,剩下银蝶儿一人留在那,说道;
“蓉哥儿,这边说话,站在院子门口,别人瞧见不好,”
银蝶儿今非昔比,心思也多了许多,奶奶如今的身份尊贵,说不得以后,还真的出了贵人,所以,万事都要小心行事,贾蓉闻言点点头,跟着去了院内的一侧,站定后抱拳道;
“银蝶,咳,银管事,其他的话多说无益,就想着,问一问,以后,我留在何处,”
这是贾蓉最关心的,作为宁国府嫡脉,就算被贬为庶人,也是能宁国府的人,听说尤夫人也被夺了诰命身份,不也是庶人一般,以后,未必不能活在一起,要是有了她,那些侍妾不要也罢,
心中顿时起了念想,眼里也有些希望之色,本以为以后还会留在此地生活,却不知道被银蝶儿泼了冷水,
“莫非蓉哥儿还没想明白,看不清形势,既然被贬为庶民,哪里还能留在这,两府的事,蓉哥儿也听过,以后怕是分出去,”
银蝶儿也未隐瞒,以往喊一声蓉哥儿也是小心翼翼,现在,喊得随意了,不相信他不懂,
贾蓉心中一惊,话他都知道,也不知是不是西府二奶奶故意让人传的,说自己被赶出府邸,单独过活,宁国府私产,已经被李纨还有尤夫人分的差不多了,那他自己还能有什么,至于族产公账,那是想都不能想,父亲在的时候,也是只挪用公账的银钱,其他的分文不敢动,毕竟牵扯数千族人,不敢闹大。
“既然是要分出去,可有什么说法,那尤夫人又当如何?”
还是没忍住,顺嘴问了尤夫人以后,毕竟也是庶民,这些,
银蝶儿笑了一声,瞧着昔日虽然洋相百出的公子爷,但也是嫡脉的继承人,衣物样貌,样样不少,但今非昔比了,叹道;
“蓉哥儿的意思,奴婢明白,尤夫人还留在宁国府,以后的生活不变,蓉哥儿要是聪明一些,就应该知道,府上的那些东西,都已经封存,真想要个说法,那也是去西府要,来这里怕是来错了。”
就此一句话,让贾蓉恍然大悟,放下一切幻想,现在,不管何人都当不了家了,能当家的,无非就是西府老太君,还有二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