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却被安排在第二线,这官司即使打到御前,北四卫也能有话说。
想要人这些人服帖,宁焕祥就想到了朱景洪,他知道这位爷镇得住那帮人。
“军令已下,他们能有何不甘?宁总督多虑了!”朱景洪笑着说道。
如果仅靠军令就能让部将服帖,那统兵作战就没啥难度了。
“十三爷,若他们心有不甘,总是对战局无益,此事臣不可置之不理啊!”
“若因此误了战事,辜负了圣上信重,臣便万死难赎其罪!”
停下脚步,看了身侧的宁焕祥,朱景洪忍不住开口:“行了行了,有话伱直说就是,何必扯那么远去!”
宁焕祥挤出一缕微笑,而后说道:“您与他们多有来往,若能出言规劝……臣想定能劝服他们!”
转过头去,朱景洪徐徐说道:“那可未必!”
宁焕祥吹捧道:“有十三爷的威名,他们岂敢造次!”
“那我……试试?”朱景洪逐渐转变口吻。
“多谢十三爷!”
这件事就算议下,让朱景洪收获了一点点感激,虽然这基本没啥卵用。
和宁焕祥分别后,朱景洪才返回营帐,就看见亲军和京营将领都在,显然是在等朱景洪回来。
有苦想到来跟他说,朱景洪心里非常高兴,冲抵了些刚才议事时候的不快。
“参见十三爷!”众人来到朱景洪面前行礼。
示意众人起身后,朱景洪方问道:“都在这儿作甚?”
“十三爷,臣等有话要说!”
“进帐里说去!”
虽是七月,但外面已凉嗖嗖的,自然是帐篷里要暖和许多。
进帐之后,朱景洪示意众人落座,然后便让人沏茶招待。
“十三爷,您刚才说千里奔袭,真有可行?”
朱景洪答道:“千里奔袭……说是奔袭,其实也可说是诱敌之计!”
“诸位想想,若他们偏师来犯则难建功,而若其主力大军来犯,我们正可以提前决战!”
“诸位以为……我所言可有道理?”
至少不是全无道理,所以众人陆续点头,等待着朱景洪接着说下去。
朱景洪接着说道:“若以骑兵转运粮草,带足两个月的消耗不难,所以接下里的关键问题是,我们能否在剩下的一个月里,把哈密城给打下来!”
“你们四个卫加上京营两卫,火炮至少差不多有五百门,带上个两三万发炮弹……把哈密城犁一遍也够了!”
几万发炮弹全砸进哈密城,这样的打发听得众人心惊,最终只叹自己格局太小。
他们哪里知道,此战术在后世有响当当的名号,谓之曰“达则给老子炸”。
“即使两三万不够,那就再多带些是了工部和兵仗局都攒了劲儿在造,咱们又不缺这劳什子!”
炮弹这些东西当然不缺,关键在于这东西要花钱,而皇帝朱咸铭更愿意省钱。
经过他这么一说,奔袭哈密就更有搞头了,这让众人更是心痒难耐。
如果能自己立功,而且是立这样的大功,谁又会愿意给别人打下手。
众人思索之际,朱景洪却是话锋一转,说道:“好了……这些都是我一厢情愿,真要照此执行事情可不简单,你们听听也就是了!”
“如今宁总督已有定计,你们就该精诚协作,实现议定的作战方略!”
“都是为朝廷为圣上效力,谁都不可有内外亲疏之分,更不可心怀怨怼直之意!”
最后一句,朱景洪已是格外严肃,把劝诫的姿态做得很足。
但他知道,这些的不满起缘于自身利益,只要他们不能建功立业,那这种心思就难以消失。
而朱景洪要的,本就不是他们做乖宝宝,而是在必要的时候引动情绪,实现自己“被迫”得权指挥的目的。
所以接下来,他只需要等待机会。
一旦战局进展缓慢,乃至于发生逆转,可就到了他表演的时候。
而朱景洪有自信,那一天必会到来。
即使不来,他创造机会也要让他来,否则他就真是来看热闹的了。
随着众人一一表态,朱景洪最终安心下来,随后他便让众人各自离开,这些人还要回本部统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