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你连跑都跑不过人家……
想到这些,宁焕祥已在心中判定,朱景洪的意见毫无价值,他只需要将其反驳就是了。
“十三爷,我军如今骑兵众多,若不以其抗之……总不能用步军去吧?”
“如此岂非舍长用短,自废武功!”
虽然京营骑兵只有一卫,但各部盟土司外加行都司的军队,这些可大多数都都是骑兵,兵力上并不比准噶尔人弱。
所以用骑兵对抗骑兵,确实是堂堂正正的打法,连江庆盛等人也无法直接反驳,只能用所谓的圣意来压宁焕祥。
“宁总督先听我说完嘛!”朱景洪平淡回了一句。
他这是完全不按议事规则来,正常来说他该回答宁焕祥的质问,然后才能继续讲下去。
对此宁焕祥虽有不满,却也是无可奈何道:“十三爷请说……”
“我欲战,敌虽高垒深沟,不得不与我战者,攻其所必救也……这话的道理诸位只怕比我清楚!”朱景洪坦然自若道。
还别说,这句话被引用得很恰当,是孙子提出这个理论,本来基于双方战争陷于僵局时,用以寻求突破的的策略。
“宁总督可知,敌之必救之处为何处?”
“还请十三爷赐教!”宁焕祥表面谦逊,实则却是不以为然。
“我们担心粮草转运,那准噶尔人同样如此,我们依靠的玉门关,他们仰赖的则是哈密城!”
“他们不敢来攻玉门关,我们却可以直击哈密城!”
作为准噶尔的东部重镇,哈密城确实墙高城深,里面储存了大量的粮草军械,并以此为核心供应所有准噶尔军队。
所以哈密城,确实是准噶尔所必救之处。
“十三爷可知,哈密城距玉门关,有近千里之遥……”宁焕祥此刻已经想笑。
跑到千里之外,攻打哈密这等坚城,宁焕祥很佩服朱景洪的想象力,正常人确实不会有这等离谱想法。
“虽是千里之遥,但若以步军行进,即使日行四十里,一个月时间总是够了!”
“大军多征驮马,带足两个月的粮草,再以骑兵游弋于左右,可保安然赶赴哈密……”
朱景洪的意见,跟宁焕祥简直背道而驰。
前者是骑兵给步兵辅助,后者则是以步兵给骑兵辅助。
客观来说,朱景洪跨越千里攻城的想法,确实显得太过于离谱了,所以宁焕祥根本没心思多问下去。
“十三爷,打仗不是骑马郊游,远赴千里之外攻城,我军劳师远征且不说,敌方兵精粮足以逸待劳,我军如何速速克敌制胜?”
“且远行千里,粮草难以供应,一旦久攻不下军心大乱,则覆灭不远矣……”
说到这里,宁焕祥起身行礼道:“还请十三爷牢记圣上教诲,勿要任性妄为!”
为防止朱景洪乱插手,宁焕祥就只能拿出杀手锏。
“我也只是建议,宁总督不必多想!”朱景洪找补了一句,而后他就没有在多说。
朱景洪如此识趣,让宁焕祥再度安下心来,于是继续阐述自己的看法。
听得出来,宁焕祥的准备很充分,所谓的利用骑兵打主攻,其中也包含有各种考量,听起来还是很有可行性。
一番讲述之后,宁焕祥的目光扫向北四卫等人,神色郑重说道:“诸位……此番作战,只要参与其中,皆是为大明建功,待到报捷凯旋之日,本督会为所有人报功!”
“但若谁存有二心,执行军令推诿搪塞,本督也将严惩不贷!”
“都听明白了?”
最后这几句,是对所有人的警告,宁焕祥已做好杀人立威的准备。
“谨遵大人之命!”众人皆答道。
接下来,就是更为具体的作战部署,谁谁谁调动到那个位置,谁谁谁又承担什么样的任务。
所有人都立下了军令,而从始至终朱景洪都没说话。
在议事这种场合,宁焕祥想要彰显权威,他确实没必要跟他硬碰,下来继续解释劝说就是了。
大概半个时辰后,所有作战部署已全部议定,这场议事也就到了结束的时候。
众人起身离开,朱景洪正要走,却比宁焕祥叫住了。
“你们先走,我跟十三爷有话说!”宁焕祥对众人说道。
于是众人全都离去,现场只剩朱景洪与宁焕祥。
“十三爷,北四卫那几位或许心有不甘,臣只怕会出事!”
其他所有将领,那怕是京营那些人,宁焕祥都有把握镇得住,毕竟他也曾当过京营总兵官。
可唯独他缺了侍卫亲军的履历,对这帮天子近臣,他宁焕祥可就力有未逮了。
人家确实也是奉旨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