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银安殿后堂出来,穿过连廊便是同心殿大门。
“是!”
“他来做什么?”朱景洪觉得很扫兴,坐在帷帐内的床上问道。
听到身侧小宦官的讥讽,邓安冷眼看向此人道:“他是否知道轻重,还轮不到你来说!”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
至于王培安所言的上奏弹劾,陈冲更是没有放在心上。
“所以王长史昨夜所谓请罪,便是因为这件事?”
见朱景洪到来,外面的侍女都齐齐下拜,听到动静的宝钗也迎了出来。
“一定是的!”
“这就怪了!”
重新坐回椅子上,邓安沉声说道:“起来吧!”
“今晚是怎么回事?为何这位王长史没来?”邓安冷冷问道。
可宦海沉浮这么多年,王培安也不是什么愣头青,当即便笑道:“正因如此,我才过来告罪,既然王爷不见我,那我明天再来!”
抽刀出鞘,寒芒涌现,朱景洪心情格外的好。
余海一个太监,怎么会明白那啥上脑时,一个正常男人的选择呢!
“是!”
“回禀王爷,奴才是来请罪的!”
紧接着陈冲扫视左右,徐徐说道:“你们这些蠢材,他一个外官能把咱们如何?”
“公公,您找奴才何事?”
这小宦官此刻给陈冲上眼药,存的便是尽早让陈冲腾地方,那样才有们这些人上位的机会。
失了命根子的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不顾一切的往上爬,所以宦官之间内卷也很严重。
终于,里面逐渐安静下来,守在帷帐外的瑞珠二人,都向余海投去敬佩的目光。
恐怕这王府除了王妃,也就余海这直人敢在这个时候,把朱景洪从温柔乡里叫起来。
“都记住了……我们做奴才的,天上只有一片云彩,那就是王爷!”
文杏退去之后,朱景洪把佩刀放回了架子上,随即说道:“底下的事……本王交给你去打理,乱七八糟的小事我不想听,出了事只问你!”
正当王培安要离开,得知消息的管事太监陈冲走了出来,面带笑容说道:“王大人,王爷回来的时候您不来,眼下歇了您才上赶着求见,这不是故意跟王爷过不去嘛!”
随意舞了两下,朱景洪便问道:“这么早过来,可是有事?”
传话宦官先是把消息传给近侍宦官,再由此人进入院内禀告余海。
很快王培安得到回复,然而他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王府虽说不大,里面的勾当却不少,但这些暂时都和朱景洪没关系。
即使第二天他起得早,却也仍旧感到神清气爽,只是可卿二人仍在补觉,朱景洪也没把她们给吵醒。
正在朱景洪左拥右抱,上下其手把玩测量,罗衫半解将要开战时,传话的小宦官来到了绛云斋内。
在陈冲走入风雪之际,屋子里的邓安也在思索,明天一早该如何说话。
待邓安退出,朱景洪便离开了偏殿,向北往同心殿走了去。
“王大人,王爷已经说了……有事请您明天再来,这天色都已经晚了!”传话小宦官语重心长道。
绕道陈冲身后,邓安冷冷说道:“你别以为姓王的是傻子,你在王府里的那些个破事……只怕他多少都知道一些!”
但陈冲却忘了,他除了天上有一片云彩,头上还有总管太监邓安这棵大树。
“公公,咱们是不是把他得罪狠了,他可是王府长史官,朝廷派来……”
朱景洪转过身来,看着邓安笑出了声,随即说道:“你现在说话……是越来越好听了!”
“这……娘娘若是不说,奴婢还未曾发现他没来!”莺儿恍然大悟。
所以此刻听到他这样问话,陈冲当场就懵逼了,紧接着他便明白对方是想撇干净。
“哎哟……”
走进大殿,朱景洪问道:“你来这么早作甚?闲得没事干?”
可即使如此,邓安还是硬着头皮答道:“奴才求之不得呢!”
“王长史来请罪?”余海深感意外。
端起茶杯,邓安吹了口热气,随后说道:“回去好生准备,若是王爷询问,你该如何应对!”
“是!”陈冲低头应道,显然他是不太服气。
“应是如此!”
陈冲冷笑了一声,便目送着王培安离去,神色间满是戏谑之色。
“英莲你过来,我也跟你把把关……”
“公公……王爷真会信那王培安?”
所以当面阴阳王培安,陈冲是一点儿不带怕的,还觉得这是替朱景洪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