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
一行人走在回住宿的路。
这时,于苍看向也一直在沉默着的楼延:
“作何感想?”
“……老师,我……”
楼延也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拳头已经死死捏起。
见此,于苍没说什么,只是忽然道:
“你救了那两个走投无路的猎族人,这不错。”于苍一顿,“但是,猎族人生产匮乏,种地的活计不需要太多人,毕竟给干活的人的口粮,总是要多一点的。”
闻言,楼延一滞,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于苍继续道:“那两个人是那哲亲自领来的,下面的人估计不会拿他们怎么样,但是其他人就未必了……大概,会有人因为他们而失去这项工作。”
“我……我不知道……”楼延的眼神已经颤抖了起来。
在这营地中待了半天,他已经深刻地知道,这杀生军不是什么易于之辈。
也不会假装什么义军,还要保护平民。
之所以带那些普通人进来这处营地,其一是为了种些粮食,其二自然便是制作人丹。
军队之中,修习长生法的不在少数!
那,假如因为自己的原因而让两个乃至更多农奴失去了工作,他们的下场……
岂不是相当于,自己亲手杀了人?
本来心情就十分沉重的楼延,听过了这番话,已经彻底乱了阵脚。
见此,于苍微不可察地叹气。
“不怪你,在落后的生产力与制度中,你永远都不可能救下所有的人。”他道,“楼延,光打碎佛像是没有用的。你要为他们塑造出新的。”
“新的……”楼延抬起头,“老师,我该怎么做?”
于苍一笑:“你是猎族的王子,你比我更知道你该怎么做。”
……
在和秋近冬商量完合作的具体事项后,那迦带着满身酒气,离开了大帐。
但此时,他的大脑还很清醒。
他在仔细思考,刚才秋近冬说的话。
在他身后,那俊不知去向,只有那哲,还在默默跟着。
想了半天,也没什么头绪,那迦摇了摇头。
还是回去,看看父亲怎么说吧。
没过多久,他便回到了一处帐篷之中,掀开布帘,推门而入。
“父亲,您试探的……”
那迦的语气忽然顿住。
他看着眼前的景象,只觉得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盖。
“父亲!”
他惊声大叫,三步并作两步,连忙冲入帐中。
只见此时,大帐的中心,一位满脸周围的佝偻老者正倒在那里,脸色一片惨白,地全是鲜血!
走到近前,那迦连忙扶起老人。
“父亲,您这是,您……您不是去试探秋近冬他们隐藏的实力了吗?怎么会伤到如此地步?”
眼前这位,正是那迦的父亲,那哲的爷爷,也是那氏部族实际的掌权人那龙!
他,才是那氏部族的最强者,如今已经活了一百一十多岁,是最顶尖的镇国!
而此时,这位镇国像是快死了一样,眼中的惊骇直到现在还没有消退。
“没……没事……”
“是谁伤了您?我这就为您报……”
“噤声!”
那龙的脸色忽然狠厉,他一把抓住了那迦的嘴,不然他将后面的话说出。
这一下子似乎牵动了伤口,他一口鲜血喷出,脸色更苍白了。
“咳咳、咳……”
剧烈地咳嗽了几声,那龙才缓缓道:
“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迦:“……”
看着那龙的惨样,这一刻,他将自己心中的小心思,彻底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