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质的大雨伞,把对方抽打着浑身乱颤。
纵然是在酒吧的舞台上,被众人围在中间。
蔻蔻被惹得不开心了,她依然能抬起一脚,把那个大傻帽从钢琴台边踹下去,然后灵巧的跑掉。
可现在。
蔻蔻确实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了。
人世间就是有些事情,任凭你能把一根大钢伞挥舞的如何虎虎生风,任你如何腰细腿长,也无法解决的。
既打不到对方,也踢不中对方。
甚至还跑不掉。
不光是因为顾为经所面对的是豪哥这样的黑社会巨擘,对方躲在遥远的西河会馆里和他们讲话。
也是因为,其实豪哥有一点没有说错……树高千丈,落叶归根。
伤害他的人,和他自己根是连着的。
他和豪哥之间间隔着的,除了西河会馆的层层围墙与守卫,还是难以理的清的天理与人伦。
有形的铁剑怎么去刺中无形的亲情?
蔻蔻小姐很少很少觉得自己这么无力。
她天不怕,地不怕,可在此刻,却连张开双臂,拉拉对方的手,都显得不合时宜。
“这种事情就像伥鬼一样,一个拉着一个,一个又拖拽着一个。每个人都想把自己爱着的人从水里拖出来,却只能一起越陷越深。吸血的血管,吸干了顾林,然后连到了你身上,通过你连到了酒井小姐的身上,没准酒井小姐还会为了你拿家里的钱,向她的父母开口呢,于是,又连到了酒井一成的身上,绵延不绝。”
“小顾先生,你以为我说,这一百万美元的债务就能吃你一辈子,是在吓唬你么?不,人家那些地下赌局,从一开始就是奔着你去的。他们做局的时候,评估的不会是顾林的承受能力,而是你,顾为经,你这位‘大艺术家’的承受能力。”
“你每一次在艺术的道路上向上迈一步,你每为顾林还上一笔钱。她下一次玩的牌局就会越大,信用额度就会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