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没有王绾,隗状,王翦,蒙骜这些人响亮。但论势力,背后站着大秦新老世家的甘罗最大。
这样的甘罗,秦律怎么管?
秦律再公平,只要不是自动运转需要人去落实,那对甘罗而言就是虚妄。
在秦国,只要达到一定地位,没有几人愿意为了所谓的公平,正义去找甘罗麻烦。
那几个看不清形势的愣头青,现在已经三四五六七八九岁了。
啪
嬴成蟜又是一巴掌狠狠拍下,让甘罗脑袋受到二次伤害。
那大大的铜钟被撞击二次,刚刚起来的甘罗被一巴掌又拍贴到床榻上。
脑子里一团浆湖,水声哗啦哗啦流淌的欢快极了。
甘罗伏在床榻上喘着粗气,闭着眼睛忍受煎熬的同时,在心中大骂嬴成蟜不为人子。
“想骂就骂出来,憋在心里多难受,我看着你这样我都难受。”
嬴成蟜笑眯眯道,那笑脸在脑子稍微清醒一些的甘罗眼中就好像是开了影分身之术似的有好几个。
甘罗想一口唾沫吐在第一个笑脸,一个大逼兜打在第二个笑脸,一剑噼在第三个笑脸。
一个笑脸就让甘罗深恶痛绝,多个笑脸让甘罗深恶痛绝翻多倍。
他现在最想把一口大铜钟扣在嬴成蟜脑袋上然后在外面用又粗又大的铜锤勐力锤下,让嬴成蟜也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头晕耳鸣。
“哥,瞧你说的。”甘罗双手抓住嬴成蟜扬起来的右手,“我怎么会骂你呢,你可是我亲哥啊!”
两个落在实处的大逼兜和一个没落下来的大逼兜给还不到三十岁,勉强能和青年蹭个边的甘罗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让这位本来天不怕,地不怕,瞧不起嬴成蟜的世家领袖学会了隐忍不发,学会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学会了卧薪尝胆。
“我还当你当了十年禽兽忘记了怎么说人话,原来我小时候教导你的话你还是没有忘了干净,还知道尊重长辈。”
你管赵太后一口一个赵香炉叫着的时候怎么不想着尊重长辈,虚伪!真是虚伪!
甘罗深以为然,应声道:“兄长说的对,十年未受兄长教诲,罗误走了歧路。今日得见兄长一面,真乃罗万幸也。”
嬴成蟜哈哈大笑,一巴掌就朝着甘罗的头拍了下去。
甘罗从床榻头轱辘到床榻尾,双手护着脑袋笑着说道:“罗又说错话了?兄长你喜欢听什么?你说。”
“犬吠。”嬴成蟜也笑着道:“我喜欢听犬吠。”
甘罗脸色一变,不能维持住那个见到阔别已久的兄长而心生欢喜的笑容,阴郁之色浮在脸上。
“嬴成蟜,你不要太过分。我的桉子还没有完结,你不要以为你赢定了。”
嬴成蟜眯起双眼,扬起右手。
甘罗只觉得一口大铜钟又套在了自己头上。
“士可杀不可辱!”
啪
铜钟被敲响,嗡鸣在继续。
甘罗一声哀嚎倒在床榻上,捂着双耳颤抖不休。
还没等他缓过来,撞击大铜钟的巴掌再次来袭。
甘罗身体轻微抽搐,大脑神经不能在随心所欲控制身体各处,他像是一滩软泥一样铺在了床榻上。
“汪。”
他面部朝下,笑着轻声叫道。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在他耳边,一连串狗叫声响起,于是他笑得更开心了。
嬴成蟜手掌覆在甘罗后脑勺处,暖流自其手掌所发渗入甘罗脑后。
那沸腾的江水开始减缓乃至平复,澎湃的巨浪落下就不再升起。
很快,甘罗便一身大汗,趴在床榻上气喘吁吁。
扣着耳朵确定那嗡鸣声,已经带着那不堪入耳的狗叫声一同远去。
《黄帝这门功法邪门怪异,但其所诞生的内力却是中正平和,没有邪淫迹象。
如果不看练功过程只看内力,《黄帝确实当的起这个名字。
如那位传说中的人类先祖一般,既有披荆斩棘攻无不克的一面,也有包罗万象存蓄万物的一面。
“我本以为你我会在我家见面,没想到是在这咸阳狱。”
以甘罗对嬴成蟜的了解,在嬴成蟜对他动手之前,应该会和他见一面说说话,确定双方再无谈和余地再动手。
“我也没想到,李斯这个人行事如此果断,我以为他最多会和我通报一声。”嬴成蟜叹了口气。
世事难料。
他将一应竹简丢在廷尉府,确实是存了试探李斯的心思,他要知道李斯是不是还站在他这一边。
虽然李斯最看重的长子李由做了嬴扶苏的亲军,随嬴扶苏往西北而去,看似好像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