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了老者面容,当即整肃衣衫,深施一礼,“青麟山万辛泉,拜见齐道主。”
在其身后,崇长老和卫韬同时抱拳,躬身行礼。
“青麟山崇觅,拜见齐道主。”
“青麟山卫韬,拜见齐道主。”
齐太全放下纸笔,缓缓从桌后起身,面上露出平和笑容,“三位不必多礼,吾等同为教门中人,来到这里就应该像回到自己家一样,无须有任何约束拘谨。”
“犹记得上一次见到宁师弟,还是在多年前的祭典大礼,一晃许多岁月过去,思之却又似乎就在昨天。”
他的声音温和亲切,听之如沐春风,仿佛要将一路风尘疲惫都悄然洗净。
万长老道,“本门宁道主也曾多次说过,待到有时间了一定要找齐道主坐而论道,品茗闲谈,只是山门事务繁多,还要坐镇齐州以防北荒,端得是一直都不得闲。”
“不只是宁师弟,就连老夫亦是如此。”
齐太全让三人落座,亲自执壶倒茶,“远的不谈,就说最近一段时日,本门便莫名深陷漩涡,不仅虚胤殿主下落不明,又不得不关门闭户静待事态平息。
我当时本在闭关清修,也只好出关入宫,面见当今圣上陈述实情,一番折腾下来连觉都睡不安稳。”
万长老双手接过茶盏,语气愤慨道,“这肯定是某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妖人造谣生事,想要引起朝廷与教门的纷争。
他们这盆脏水泼下来,不仅是玄武道,就连其他各宗都要受到牵连。”
齐太全微微一笑,“浊者自浊、清者自清,老夫就在玄武殿中端坐不动,再看最后会是什么人隐于幕后兴风作浪。”
说到此处,他转头看向敬陪末座的卫韬,“太玄山教门大比,还要多谢卫道子出手相助,为本门保住了培养多年的弟子。”
迎着那道仿佛洞彻通明的目光,卫韬心中蓦地一紧,当即起身行礼,“道主言重了,教门七宗共为一体,门内俱是兄弟姐妹,相互帮助也是应有之意。”
“卫道子此言深得吾心。”
齐太全微微颌首,眼神却微微一凝,须臾不离卫韬左右。
卫韬屏息凝神,气机收敛,莫名感到了很大的压力,就从那双犹如深潭的眼眸中传来。
直到数个呼吸后,齐太全才垂下眼睛,缓缓开口说道,“今日看见卫道子,就像是见到自家子侄,甚至是比本门几位道子都更加优秀的好苗子,果然不负教门第一道子之名。
既然如此,老夫原本准备的见面礼就有些拿不出手,倒是令吾有些忧愁。”
说到此处,他从椅上起身,去到大殿深处取了一样东西,和早就准备好的那只礼品盒并为一处,作为见面礼送了出去。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主要是由万长老开口,与玄武道主商议一些教门事务。
卫韬坐在一片静听,倒是因此知晓了许多以前从未听闻的隐秘,也并不见得枯燥无味。
时间飞速流逝。
很快便到了正午时分。
齐太全亲自作陪,玄武道内有头有脸的长老殿主全部参加,吃过一顿丰盛的酒宴。
下午万长老和崇长老各自找相熟的老友联络叙旧,留下卫韬一人在房间休息。
直到此时,他才有机会打开在玄武殿收到的两份见面礼。
其中一盒芬芳馥郁,内里装着十二颗颜色金黄的丹丸。
卫韬略一思索,便知道这就是玄武道特有的玄武丹。
而且看色泽品相,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不论是用来闭关修行,还是在关键时刻补益疗伤,都有着超出一般人想象的强大功效。
将装着玄武丹的木盒关闭收好,他又打开了另外一只密封严实的兽皮袋。
从中取出一部质地坚韧的卷册。
封面一片空白,没有任何图桉和字迹。
卫韬心生疑惑,下意识将卷册翻开。
然后只看一眼,他便勐地眯起眼睛,童孔骤然收缩。
页面上的字迹苍劲有力,笔锋仿佛要透过纸张活了过来,让人清晰感觉到书写者当时的心情意境。
但这并不是重点。
真正的重点还在于卷册的内容。
玄武真解龟蛇、壬癸、七宿、明牝四篇修行要点注解——齐太全。
卫韬定定看着扉页上的一排小字,许久都没有向后翻开。
他在思考,玄武道主为什么会将亲手所书的注解作为见面礼送出。
难道在他登临玄武道山门之前,玄武道主就知道了某些隐秘之事?
卫韬心中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却又当即被自己否定。
从龟蛇篇到七宿篇,都是从庞阙处获得,明牝篇则是刘椽凕做的讲解,按说两人都不可能将这一秘密泄露出去。
退一步想,就算是两人中的一个泄露了秘密,但今天玄武道主的表现又有些解释不通。
卫韬仔细回忆玄武殿内的会面。
可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