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成一把足有十余里长的光剑。
这把剑不似神将的那一把,有数十丈宽,相反,它只有三寸宽。
于是,这一把剑就像是一条线。
武玄天便用这一根针线穿向熊初墨。
他是昊天最为忠实的信徒。
于是他开始祈求昊天。
他缓缓举起双手,残余的右掌掌心向天,脸上的神情异常坚定执着,声若春雷绽开,传向四野与天空。
“请昊天赐予我力量!”
一股磅礴的力量,透过黯淡的夜幕,降临世间,那是最炽烈的阳光,那是最纯正的昊天神辉。
“无用!”
武玄天一脚踢过去,堂堂昊天最忠实的信徒,或许因为个头矮小,被武玄天一脚踢飞了,消失在天际尽头。
“切,一个小矮子!”
……
一毛驴缓缓驶入长安城中。
“咱们去临四十七巷!”
“嘎嘎~”
毛驴这样回答。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但除去人外,其余生灵大都凭借着本能行事。
不过,总有例外。
就似书院后山的大白鹅,就似荒原之中的雪狼,就似宁缺的黑马,就似夫子的黄牛。
于是,一人一驴来到了临四十七巷。
“老板,你这铺子怎么卖?”
“兄弟,这铺子可不兴卖啊!”
“三百两……”
“这铺子可是我祖上八代相传……得加钱。”
“黄金。”
“成交!”
于是一家挂着“逍遥居”匾额的酒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在临四十七巷开张了。
武玄天立在空旷的后院之中,手握一把木剑,不去挥剑,只是静立思索。
他的修为已至武道金丹巅峰,要想前进一步,难上加难。
“剑术一道,几乎已经走到了极致,单以剑招而言,已然无路可走。”
武玄天横握木剑,轻轻摩挲剑身。
武玄天忽然弹指,木剑化作残影,瞬息钉入远处的木桩之中。
“形剑,道剑。”
武玄天呢喃自语。
所谓形剑,便是有形之剑,无论是什么材料铸造的剑,都是形剑。
而道剑便是无形之剑,是一股意气所凝聚。
武玄天走进屋中,盘坐塌上。
丹田气海之中抽出一缕法力,神魂识海之中取了一缕元神之气,二者分别经由庚金之气淬炼,逐渐凝为实体。
当然,道剑淬炼的过程是极其漫长的,绝非一朝一夕可以促成,武玄天只不过是种下了一枚种子,只待瓜熟蒂落。
一个时辰后,武玄天缓缓睁开眼,双眸之中各起一道剑光,瞬间将墙壁洞穿,留下两个极其细微的小孔。
“形剑道剑并无高下之分,但剑意却尚未圆满,仍需日夜练剑不辍。”
武玄天瞬息至院中,伸手一招,木剑倒飞而出,直入手中。
小院中无剑气,只有残花落地,树叶沙沙。
这一天,李慢慢依旧是一身破旧长袍,捧着那本书卷,静静地立在逍遥居的门外。
“先生,老师让我在此邀你入后山。”
李慢慢缓缓对着武玄天行了一礼,武玄天抱拳回礼。
毛驴甩动身后的尾巴,鞭打着并不存在的蚊蝇,它望向武玄天腰间的葫芦,不满地叫了一声。
“嘎嘎。”
李慢慢愣了愣,接着便哈哈大笑。
“老师还说毛驴可能会很想他,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
书院后山,草屋之侧。
夫子静立在那一线飞瀑旁,握竿垂钓,神情怡然自得。
武玄天行到此处,行了一礼,笑容真诚。
“你小子胆子不小,竟敢在人间使用五境之上的实力。”
夫子目不斜视,直直地望向瀑下水潭,手中长竿纹丝不动。
“嘿嘿,哪能呢,这不遇到剑道好手,一个不小心,没忍住嘛。”
“你这一不不小心,差点就将自己送上了天。”
夫子没好气道,夫子很高,真的很高,否则也不会让知守观主在南海漂泊多年而不敢上岸。
这是昊天的世界,所以,没有人能比昊天高,或者是,不能有人比昊天高,但夫子却是个例外。
……
南海,清晨。
海浪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拍来,由一条白线化成一道大浪。
青衣道人立在小舟之上,他望着那近在咫尺的陆地,却不敢踏足。
他是一个道人,破开五境的道人,但他却并非是天启境界,而是无距。
他是道门犹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但他却并不愿做昊天的狗。
按道理来说,即便他并未涉足天启,依照他如今的境界,也足以横行于世,即便世间犹有夫子,但他想要离开这片海应该不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