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态间转为沉重之色,还未及开口,便先作抱拳。
那黑衣人见状后忙不迭跪拜在地、不敢受此,而高欢则弯腰将他拉起身来,语调中带着几分惭愧道:“寡人前恨武定元年未从封郎之计,而今墨缞催事,有累封郎不能全于孝义。”
黑衣人名封子绘,乃故太保封隆之之子,如今正为父服丧,听到高欢此言,更是一脸激动感怀之色,垂首哽咽道:“先父旧在世时,常以元从之功为荣,恨天时未假、不能追从尽功。臣初拜于滏口,即知大王必乃匡时救国之唯一,沐恩继志,幸从策使!”
高欢听到这话后便又重重拍拍封子绘肩膀,然后才共众人一起行入丞相府的直堂,开始宣讲他将要再次向西贼发起攻势的计划。
直堂中员众不少,但主要还是丞相府的文臣幕僚。邙山之战后,高欢便对霸府进行了一番深入的调整,武将们渐渐退出了霸府的决策层,取而代之的则是吏才卓越但却乏甚势力朋党的臣员,霸府戎事总揽于骑兵、外兵等丞相府下属分曹。
如今霸府所掌人马,最主要的便是晋阳周边的六州鲜卑所构成的晋阳兵。骑兵曹总掌霸府宿卫事宜,外兵曹则总领六州鲜卑甲籍。因此霸府完全不需要经过朝廷,便可以在晋阳召集起十数万大军。
除此之外,邺都所设置的京畿大都督则总掌邺都禁军宿卫,这其中便包括原洛阳六坊禁军军士、瀛冀定三州甲籍以及诸州郡兵入参宿卫的兵员。
高欢此番将欲大动干戈,打算要毕其功于一役、一举扫灭西贼,故而国中能战之兵自然是要尽可能多的动员起来,单单霸府所制定的征召计划所覆及的甲卒数量便达到了二十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