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讲大道理,许成厚讲不出几条。
但要是论耍混玩横的,许成厚要是说第二,村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
当年许成厚那也是喝大酒耍大钱,差一点儿上山当了胡子的主儿,他要是犯起混来,一般人可治不了。
就见到许成厚抬起脚便要往陈德勇那里踹。
这一脚要是真让他踹实了,卵黄子能不能出来不知道,但家伙什儿肿成那样再挨一下,往后肯定是不能用了。
许世彦吓得赶紧上前拦住了老爹,“爸,有事说事,别动手。”
开什么玩笑?这一脚踹下去,老爷子后半生可是有地方吃饭了。
原本是他们占理的事儿,可别最后倒是把老爷子搭进去。
“没事儿,你就让他们闹,我这就去公社找公安助理。
他们这是摆明了讹诈,我就不信还找不着说理的地方了?”
许世彦冷下脸来,沉声说道。想跑他这来讹人,没门儿。
“陈德勇,你就躺在那儿装死吧,不要紧,咱们耗的起。
你等着公安助理来处理就行。”许世彦瞅了眼陈德勇,哼了声。
躺在担架上的陈德勇这会儿,已然是一脑门子冷汗了。
一个是没想到许家老爷子真敢下手,二来是被许世彦的话给吓着了。
陈永福也被吓着了,“许家老三,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上回黑瞎子的事情,你们来闹,我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儿上,不惜的跟你们一般见识。”
“合着你们是觉得我好欺负啊,今天又来?行啊,那咱就找个能说理的地方,好好说道说道。”
对于得寸进尺的人,就没必要客气,许世彦态度强硬,非要追究到底不可。
“对,就该这么干,三儿,我给你看着他们,你去公社。”
许成厚这时候才发现,他家三儿子好像也不是那么没用。
“陈永福,你不是能讹人么?好啊,这回让你去笆篱子里头讹人。”许成厚盯着陈永福,恶狠狠的说道。
陈永福这下进退两难了,他们把陈德勇抬来,就是欺负许世彦老实,想从许世彦这里讹个百八十的。
可是没想到,许成厚这老东西竟如此混不吝,油盐不进水火不侵,还心狠手辣。
而平日里蔫了巴登的许世彦,竟然比他爹还狠。他爹动武的,他来文的,竟然要报案去。
这要是真的找来公安助理,估计陈家父子真要进笆篱子了。
也怪平日里许家人太和气了,从不与旁人争执。
来大房子这些年,不管啥事,都是能让则让,这才让旁人有了许家人好欺负的错觉。
实际上,许家只是因为前些年被打压的太狠,小心谨慎,不想再惹麻烦而已。
可要是有人不长眼睛,非得来找茬,许家人也不是好惹的。
陈永福傻眼了,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就这么抬着儿子离开,着实是不甘心。
可要是继续纠缠,他也真怕许世彦去公社。
就在陈永福左右为难的时候,赵大海带着大队其他干部,急匆匆赶了过来。
下午大队相关干部在队部开秋收部署工作会呢,刚刚有人见势不妙,跑去通知了他们。
“陈永福,你又在这耍什么埋汰?你家陈德勇自己作成了这样,跟旁人有什么关系?”
赵大海一见眼前的情形,差点儿没把鼻子气歪了。
中午许世彦跟他说了山上的事儿,赵大海就留了心,陈德勇被人抬进村,赵大海特地过去看了下。
伤势不重,蛇也没有毒,就是养几天的事儿。
赵大海特地嘱咐了陈家,好好照看陈德勇,这才去队部开会的。
哪成想啊,他这刚一走,陈家就出幺蛾子,竟然把人抬到了许世彦这儿,堵着人家门口哭嚎,摆明了这是讹人。
“当初进山前,我就跟你们都说过了,一切必须听许家三儿的话,进了山里不许惹祸。
你们各家不是都拍着胸脯保证了么?结果到了山上就变样儿,一个个嘚瑟不开你们了。”
赵大海越说越生气,他被这些人缠磨的没辙了,才豁上老脸去求许世彦。
结果呢?这些混账东西没一个守规矩的,进了山就不服天朝管。
坏了采参的规矩,得罪了山神爷老把头,被蛇咬了还敢来讹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赵大海这脸被打的啪啪响,他能不生气么?
“我告诉你们,东江沿大队你们要是能呆,就给我老实儿的把人抬走,不然,你们就搬走得了。
几条臭鱼腥了一锅汤,咱大队的风气,就是让你们搅合坏的。”
赵大海沉下脸来,直接下了最后通牒。
大队书记动真格儿的,连撵出东江沿大队的话都说了出来,陈永福这下是真的傻了眼,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正好这时候村里的赤脚医生也赶了过来,见着情形赶紧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