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舒氏看着手上密信,双手频频颤抖的她不知费了多大劲儿才将其上内容看全,只是看到最后,她铁青的脸呼吸都有些困难了,气到极盛之时,挥手扫落最喜欢的那副茶具。
“姐姐!”舒雅静照例过来问安,刚掀了帘子进去,就见她姐姐摇摇欲坠的身影,登时惊骇之极,忙不迭飞奔过去,扶住了任,紧接着就要大喊。
“噤声!”舒氏拽着舒雅静的手低喝。
越是这会儿她力度把控不住,手上没轻没重,只觉着轻轻的一拽就让舒雅静倒吸了口凉气。
“姐姐莫要讳疾忌医。”舒雅静注意到舒氏手畔的信纸,不过没有多看,只是一个劲儿规劝。
舒氏摇摇头,好容易匀了口气出来,这才缓缓一叹,示意妹妹端盏茶来:“我没事儿,只是急火攻心,喝口水,慢慢儿缓缓就好了。”
舒雅静犹豫的打量姐姐片刻,见她面色真有回转,这才放心的扶着姐姐坐好,这才移步端茶。
待到舒氏将药茶一饮而过,从心底缓缓发出一声轻叹,整个人这才缓和过来。
不过待她目光聚集在之前的密信上,她那脸色竟隐隐又有些不对。
舒雅静给惊得握着她姐姐手,忙问:“长姊何故气恼?”
舒氏看着妹妹眼底真切的关心,忽而生出与她倾诉之心,不过想到妹妹尚未出阁,这般说与她听,怕不适宜,故而抿唇犹豫。
舒雅静见姐姐不肯说与自己听,只好反手给她把脉:“姐姐不肯让我唤来府医,又不肯倾诉,只好我这個自学的学徒给你瞧瞧了。”
舒氏见此,也不反对。
舒雅静抬起手略作思考,又将手放在舒氏另一只腕上。
“果真是气的?”清楚自家姐姐情况不错,舒雅静松口气,“只需等会儿服下从家里带来的丸药即可。”
舒氏点点头,对自家妹子的本事感到欣慰之余,气恼的情绪竟折返回来。
舒雅静看着姐姐表情不对,迅速回想了一番,目光落定在姐姐手边儿的信上。
“阿姊,虽说有些话不该多问,然这偌大的永兴侯府,唯你我是至亲,即使姊姊因故不肯告之,也该珍惜自己,须知体之发肤受之父母,莫要自苦自伤才是。”
舒氏缓过来之后,发现小妹对自己的称呼用上了老家那块儿的官称,心知她这是惊吓到了,登时忘却之前烦恼,牵着她手安抚:“莫急、莫急,我只是一时气怒而已,不生气了也就好了。”
说到生气的缘由,舒氏没有忍住,将旁边的密信递了过去。
舒雅静没想到姐姐竟然要坦诚以告,惊讶之余有些犹豫着要不要接。
毕竟,信件通常是不好擅看的。
“你看就是了。”舒氏大惊大怒之后,脑袋有些发胀,揉着太阳穴,言道,“不是世子写给我的。”
“!!!”舒雅静闻言不由惊诧。
姐姐在她面前说起世子时,从来都说“你姐夫”。
心里荡起不安,舒雅静面儿上还要强作镇定,接过信纸细细读之。
很快,信上所告之事,让她心里不由泛起波涛。
而那后浪高过前浪的波涛,声势愈发高大。
虽说信上所讲,让舒雅静有种惊涛骇浪之感,可是她冷静过来,更关切的是这信是怎么回事儿?
“……”没想到小妹一语中的,舒氏表情有些不大自然。
舒雅静见从姐姐那里得不到信息,只能继续盯着信纸,恨不能从里面找出原委。
“好啦,我跟你说就是!”舒氏看着妹妹跟密信较劲儿,视线恨不能立刻将信纸给穿透了,只能无奈叹息,随手抽走密信,小声说,“这是世子跟前儿人寄来的。”
“果然如此!”舒雅静欲言又止片刻,紧张的扶着舒氏胳膊,几近气声质问,“姐夫跟前儿的都是他用惯的老人儿,怎么可能轻易将他的举动告之?”
舒氏不以为然的嗤笑:“你不当家,故而不知这银钱之好,只要酬劳丰厚,自然有人投靠。”
“不对!”舒雅静闻言后,没有被说动,越琢磨就越认为这事儿不简单,“阿姊你说实话,你是不是谋算他们家人了?”
“给他们子孙前途,这是好心施舍,怎能说是谋算?”舒氏随意的将信纸撕成了条,顺手扔到茶杯里。
“姐夫那人我虽接触不算很多,却也清楚是个有脾气有原则的人,他那样爱憎分明嬉笑随心,若是晓得你买通他跟前儿之人,只怕要翻脸的!”
舒雅静从书里看过,说是这种能力不凡、自我极强、聪慧通透的人,很难轻易信任谁,更是“一次不忠百次不用”的忠实拥趸,若是失了此人之心,只怕再努力也不能让他继续信任。
这样的人看似不算多疑,可实际上,他是将可能存疑的因素都给排除掉了!
之前惊闻姐夫娶平妻,她没惊出冷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