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通过无线电传回厂里。
留守厂里的办案组会立即组织协调调查,分析案情,做出反馈。
而调查思路和反馈的内容,也会以报告的形式通报给三楼的李学武。
李学武笃定,这个案子今天一定会有结果,所以连家都不打算回了,就坐在这里等。
给谷维洁的态度也是一样,我既然跟你做了保证,那就邀请你来一起等。
左右不过是下班点,到晚上六点前,算是一个节点。
六点前能查个水落石出,那是一回事,六点后,或者明天早晨上班前都没查出具体的情况,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现在李学武虽然没有说赌的话,但已经是一场赌博了。
李学武的押注很大,保卫科全体出动,调查结果和消息反馈上来的频率越来越快。
就在他和谷维洁吃完了中午饭,喝了一杯茶,稍作消息的时候,彭晓力上来汇报,第一个目标人物聂小光已经到案了。
“哦,这是老朋友了——”
李学武搓了搓手指,看向谷维洁说道:“我其实很不愿意听到他参与其中的消息,尤其是会联想到聂成林同志。”
聂成林虽然不再担任副厂长的职务,但在组织文件中依然称呼其为同志。
这是李怀德的态度,也是李怀德的底线。
当然了,这个底线不全是李怀德的自觉,也是厂领导的一致性态度。
红星厂的变革并没有经历太多风波,是先进的,是胜利的,是积极向上的。
所以,在处理这些胜利背后人员的时候,李怀德难免束手束脚。
跟其他工厂不同,他不能针对杨凤山、杨元松以及聂成林等人进行人身攻击。
所以,也就有了杨凤山低调淡出视野,杨元松败走长安,聂成林营城劳动,熊本成装病不出。
成王败寇,自古如此,否则不就是不识时务了嘛。
聂成林是唯一一个,也是目前失去领导职务后参加劳动的那一个。
据劳动队反馈,他受过两次伤,但都已经痊愈,只是条件所限,身体有些不好。
这个倒是能预料到,在去营城的路上李学武就看出来了。
岁数本来就不小了,再加上一线的体力劳动,长期坐办公室的人哪里承受得住。
不过人各有命,性情如此,命运如此。
如果聂成林在变革中与李怀德有所缓和,就像程开元那样能屈能伸,或者像薛直夫那样明哲保身,也不至于到今天这一步。
哪怕是像景玉农那样,只把目光和目的明确地盯在工作成绩上也行啊。
只能说聂成林走到今天这一步,怨他自己,有眼无珠,跟错了人,选错了路。
还有一个紧要的因素,那就是教子无方。
对聂小光的疏于管理,不断地给李怀德制造麻烦,这根刺李怀德一定记得。
虽然不至于下黑手,但有这个态度就够了。
别忘了,管委办第三个副主任师弱翁还在劳动队代表机关支援劳动生产呢。
那混蛋斗不过李学武,但搅风搅雨当搅屎棍还是绰绰有余的。
对于聂成林,李学武是一种心态,对聂小光,他又是一种心态。
虽然是父子,但在他这里,一个是厂里的老同志,一个是行走在法律边缘的坏小子。
甭说聂成林在劳动队吃辛苦,就算是还在副厂长的位置上,聂小光敢对红星厂职工下黑手,也绝饶不了他。
但他心里也很清楚,这件事八成跟对方没什么关系。
可这并不妨碍李学武从他的身上打开突破口。
相比于顽主和老兵的队伍,聂小光这样的混不吝,对两边的消息更灵通。
熟悉你的人不一定是朋友,但绝对有敌人。
所以,李学武一听到聂小光到案了,便要亲自下去会会他了。
很显然,谷维洁是没有这个意思的,因为她并没有接李学武的话茬。
就算是聂小光做的案子,也不值当谷维洁下去审问他。
所以,请谷维洁在楼上稍等,他站起身,带着彭晓力下了楼。
保卫楼一楼,长长的走廊尽头,是保卫科羁押室和审讯室的位置。
聂小光被蒙着脑袋带过来以后,就安置在了审讯室。
李学武找到审讯室的位置,推开门进去的时候,他已经被双手铐在了桌板上,坐在了审讯铁椅上了。
“李处长,李副主任,我是冤枉的!”
“老实点!”
王一民一拍桌子,指着聂小光大喝道:“我让你说话了嘛!”
“现场已经处理好了?”
李学武没搭理想要说话,满脸不服气的聂小光,而是问向了负责现场调查的王一民。
这位还是他第一次出保卫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