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但可不白捡骂”。
说完挨着八仙桌旁的椅子上坐了,目光扫过三大爷,道:“我可不能做这个坏人”。
易忠海微微一仰头,明白了李学武话里的意思。
三大妈耍驴,是他去找李学武处理这件事的。
李学武当时也说了,他处理只能是快刀斩乱麻。
而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李学武也照着自己的话做了,现在事情都了了,也该算算账了。
易忠海知道,这笔账算不清楚,李学武是不会解开铐子的。
那意思就是在说,让三大妈也听听这件事该怎么说。
当然了,只能让她听着,没有发言权。
现在不知道她冷静的怎么样了,听一大爷说完,即便是不冷静,也没关系,只要三大爷明白了就行。
“咳咳,事情都办完了,是得念叨念叨了”
易忠海看了刘海中一眼,对着闫富贵说道:“他三大爷,学武这么做,是我请托的”。
他的意思是,我给你们家帮忙,都是为了你们家好,请李学武来这么做自然也是为了全院好。
同时他也在示意刘海中也说两句,毕竟都是帮忙办事的。
刘海中却是吃一堑长一智的样子,在院里已经轻易不说话了。
尤其是在闫家,他某些不能说的原因,更是不敢乱说了。
他不说话,易忠海就得自己说,还得让李学武满意了,也得让闫家两口子满意了。
很明显,闫富贵不太满意,三大妈呢?
嗯……她没说。
“这件事从最开始的讨论和决定都在你们这边”
易忠海看闫富贵低着头不说话,就明白他是个什么心思了。
“不是我偏向谁,白事跟红事遇着的也不止你们一家”
“按照习俗和老讲儿,对向而行的,红事让着白事先走,死者为大”
“但是呢,同向而行的,就得是白事让着红事”
易忠海掰扯道:“不能让红事跟在白事后头走,得有个轻重缓急,礼仪道德”。
其实他说的很在理,秦京茹出嫁和闫解成出殡都得从这个胡同往出走。
真要是不知道遇见了,那没办法说了。
可都是一个院的,秦淮茹又是主动来协调,怎么能让白事赶这个着急呢。
道理就是现在这个道理,当时易忠海也是这么跟闫富贵说的。
秦淮茹来协调的时候也说了,送那鸡蛋就是为了给葛淑琴下奶用的。
而协调这件事用不着送礼,因为这是人人都懂的道理。
当时闫富贵是理解这个道理的,也认同这种习俗办法。
但等晚上了,媳妇一跟他问起这件事,他开始往外推了。
他不说习俗如此,偏偏说秦淮茹和易忠海把他给架住了。
这是啥意思?
易忠海从三大妈口中也算是知道了,他来帮忙倒是错了,人家没领情,说他偏袒秦淮茹了。
“我所了解到的,东城这一片儿,都是这么回事”
他手指敲了敲八仙桌,看向李学武说道:“学武呢,跟这件没关系,人家就是来送解成的”。
“我很理解他三大妈因为见着红事儿唢呐心里不舒服,可咱们也得包容和理解是不是?”
“所以啊,学武这么做咱们都得理解”
易忠海看闫富贵还是低着头不说话,皱了皱眉头道:“老闫你要是不满意,那你就怪我多管闲事了,骂我也好”。
闫富贵也知道,自己家的这件事还是人家一大爷帮忙给维护的,他虽然不满意,可心里也怨气不到人家。
这会儿抬起头看向一大爷,也看见了李学武的神色。
就像一大爷所说的那样,这件事实在是怨不得人家李学武。
虽然他动手铐了人,又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处理了他媳妇儿。
可是,就像在墓地那会儿说的一样,如果不是李学武出手,这件事闹下去,谁都得不着好。
他们家不让秦京茹出嫁,人家恨他家一辈子,秦淮茹都饶不了他们。
而他儿子闫解成出殡不得,他一辈子都没办法心安。
尤其是周围邻居们的议论,更是让他们家没法抬头做人了。
死人倒是行了,不用再见面了。
可活人总得有张脸皮不是!
就是闹到现在,他家又得着啥了,是面子还是里子?
啥啥都没有啊!
以为现在秦京茹就不恨他们家了?
以为现在秦淮茹就不怨他们家了?
等着吧,易忠海算的是屋里这几个人的账,秦淮茹回来还得算他们两家之间的账呢。
易忠海见闫富贵抬起头了,便对着李学武说道:“去吧,学武,帮你三大妈解开,都是为了大家好”。
说着话还扬了扬手,示意门外道:“解开你就回家吃饭去吧,这里没你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