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恐慌。
邝玉生在电话里明确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反对这么做”。
“这跟你反不反对没有关系,他们征求你的意见了嘛?”
李学武淡定地说道:“他们是要执行上面的命令,或者说他们正在执行他们认为正确的命令”。
“我看他们是疯了”
邝玉生心里憋着火,倒不是跟李学武撒气,而是觉得只有李学武能给他出主意,拿决定。
“他们走之前也想放把火,根本就没想着轧钢厂的大局,前几天所说的求稳定,都是个屁”。
说着话又提起了前几天的会议,以及会议结束后工作组跟厂里的谈话。
朝令夕改都不足以形容工作组的办事态度了,只能说不为人子。
邝玉生这样的人都能看得出工作组的意图,是要放猛虎出笼,是要在走之前给轧钢厂这么一下子啊。
李学武现在已经没心情再提杨凤山所做的了,至少在做人做事这方面,李学武没有评价他的心情。
冯道宗的离开就算是正式的表达了工作组的未来和态度了,这些人在这里做的事还代表工作组呢。
可真正散了的那一天,工作组这个组织都没了,轧钢厂能去找谁?
找冯道宗?还是找彭永红?
他们代表不了什么,那个时候弄死他们也挽回不了轧钢厂的损失了。
现在工作组还代表了对轧钢厂的指导地位,邝玉生的反对没有用,人家也不是针对中层干部的,而是直接面对一线工作者。
李学武周一担心的就是这个,现在大风真的就是工作组搞起来的。
走都不走个消停,真是一点颜面都不想留了,他们就算定了,这猛虎出笼,咬得死所有的厂领导?
如果某天这些轧钢厂的干部去了上面,看到他们想起今天的事,又是什么想法和心情。
兄弟阋于墙,外御务。
今天在轧钢厂大家是竞争对手,出了轧钢厂的大门,这还是一家人的。
你工作组在这里放了火就觉得万事大吉了?
杨凤山是做的不对,可冯道宗在今天布的这个局也不地道,这件事必然为所有轧钢厂干部所记。
不说今天了,冯道宗等人早晚吃这个亏。
李学武这边告诉邝玉生,工作上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有意见要先保留,掌握好尺度,不要自己吃了亏。
老干部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这个道理他应该懂。
自己丈人都要在这个局势下退避三舍,他邝玉生有几分蛮力,敢螳臂当车啊。
邝玉生是没辙了,只能按照李学武的意思办,当然了,也照着李学武所说的,把会议记录全都保留了。
这件事冤有头债有主,早晚有一天会算账的。
嘿,今天的轧钢厂可是热闹了,李学武中午跟食堂吃了饭回来,走到路上就听工人们提起了。
说是这轧钢厂下面因为工作组的引导分成了两大派,两个方向。
一个是主张反对一切的,包括现在轧钢厂决策层的团体,说这些决策者都是肉食者,是走z的,应该换了这些领导,让工人自己当家做主。
好家伙,这可真是大动作,李学武听着都悬乎,这些人是想要谋朝篡位了,想着自己当决策者呢。
这些人给自己的团体起了个代号,叫东风。
很应景,但李学武觉得他们在毁了这个词。
另一个伙人则是主张务实求进,觉得工人们应该主动参与到轧钢厂的管理中去,发挥工人的积极性,提供更好更宝贵的经验。
这些人主要是既得利益者,或是有分房要求的,或是谋求家人进入轧钢厂工作的,也是比较有条件的一些人。
这些人给自己的团体也起了个代号,叫红旗。
李学武知道自己的安排都应对到点上了,这才几天啊,形势变的也忒快了。
有工作组的推波助澜,也有外部形势的变化和影响,今天有这两个组织出现,那其他工厂也一定是有的了。
下午开始,有的车间就已经开始组织学习和讨论了,这些个人都自发的去往一个地点参与活动。
李学武站在三楼用望远镜观察着,他竟然看见了刘光天的身影。
这小子是哪个派的?
而在明显是红旗的那一方,李学武还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是李学武认识的人多,而是这人好像还成了带头的组织者。
“是王敬章!”
萧子洪也站在了李学武的身边,他手上也拿着一个望远镜,是沙器之给的。
嘴里叫出王敬章的名字,萧子洪微微皱眉看向了李学武。
而李学武没有很惊讶,虽然他不知道这里面有王敬章的事,但这个人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说疯了都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