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学武这么做就是在告诉王亚娟,都没背着她打电话,还不够明显嘛?
我就是要利用你,利用你们的艺术价值,来帮助他,帮助他所关联的这些人实现各自的目的。
这件事她没有商量的余地,李学武公事公办的态度也没有给她商量的机会,让她担任负责人跟私情没有关系,而是李学武跟她比较熟悉。
仅此而已。
让一个熟悉的人去办微不足道的事,省的费力气,这就是李学武的最初想法。
是的,在王亚娟看来,一个继续从事文艺工作的机会,在李学武这里就是微不足道的。
让她去掉那十个人,显得很是残忍,但这就是李学武给她上的第一课,名字叫权利和现实。
李学武能不能再要十个名额?
当然可以,无非就是给李怀德和谷维洁打个电话重新定一下人数的事嘛。
但是,凭什么啊?
李学武觉得五十个人足可以满足轧钢厂这边的工作需要了,为啥非要多养十个人啊。
尤其是这个团的管理者,李学武可没精神头跟他们玩什么收服游戏,直接砍掉。
就像他所说的,轧钢厂不缺干部,搞艺术的更不缺,这个时候就属搞艺术的不值钱。
当然了,艺术也分什么艺术,要真是为李学武所用,赋予了一定的主题和意义,那这个艺术就不一样了。
说白了,在李学武这里就没什么事不能被利用的,王亚娟希望用毕生去追求的艺术理想在李学武这里就是个工具。
表演什么内容,宣传什么主题,都得由着他说了算。
为什么?
因为他有划转这些人来的权利,也有撤编的权利。
当然了,李学武不希望这么做,他弄了这么一个专业的团队过来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起来。
什么?
你说前女友?
前女友怎么了,他亲哥还在一监所给他打工呢,生存面前,别想着其他不着边际的。
李学武承认这个世界上需要艺术,更需要有人去探索和研究艺术。
但他不是那块料,他有双发现艺术美的眼睛就行了,剩下的都交给打工人!
——
这有的人和事啊,就是禁不住念叨。
你瞧,李学武怎么说来着,工作组的变化都没等一天,就真的奔着他的话来了。
周三上午,李学武刚签了字,正在跟沙器之说着工作呢,电话里就来了消息。
也就是昨天,周二的时候工作组下了一个文,意思是继续开展大学习、大讨论活动,结合四个整顿清理,深化检查力度,持续进行纠查活动。
可文是下了,昨天下午就传来了工作组部分人员抽调走的消息。
工作继续干,但人数减少了,力度自然而然的就小了。
空城计?
还真不是,邝玉生给他来电话,说是要变天。
李学武撇了撇嘴角,他没觉得邝玉生在夸大其词,是要变天了,可也不是现在就出现的征兆啊。
邝玉生说了一个情况,今天开始,工作组又出新的幺蛾子。
不是冯副主任,冯副主任昨天就回上面了,现在主持工作组工作的是彭永红。
说是彭永红去车间里开现场会,讲了工作组是支持工人的,说大学习、大讨论首先需要解决的是上面所提出的思想问题。
要求工人采取自下而上的做法,并且传达了工作组的最新动向,要求他们必须广泛地获得群众的支持。
彭永红强调,基层组织要打破各种常规,向上敢于持反对的态度。
这还只是彭永红在车间里面说的,在会议室里,彭永红给生产管理处开会提到了,上面已经说了,即便是这样造成了一定程度的变动、乱象,基层组织一时停止活动也在所不惜。
好么,这可真是吓了邝玉生一大跳,他刚刚带着生产管理处完成了基层组织建设,现在工作组就要站出来把他的工作成果全毁了。
非要搞这个什么自下而上,特么的,这不是小鬼子嘴里提过的下克上嘛。
乱了,乱了,邝玉生在电话里一个劲儿地跟李学武说着这个话。
“这是什么意思!啊!”
邝玉生的声音很急,也很恼火,在电话里发着牢骚:“他们还鼓励车间总支和各小组支部,层层动员,要职工们写变革的大字告”。
“这是要干什么!”
邝玉生哑着嗓子说道:“他们竟然说写不写大字告是变革的立场问题,有这么干工作的嘛!”
“消消气,骂街办不了工作”
李学武对于邝玉生遇到事情不给主管领导打电话,而是给他打,并没有觉得不正常。
电话里李学武让邝玉生压压火,唔呶喊叫的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反倒引起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