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柱。”
“依我来看,这世上最虔诚的信徒也不过如此了。”
“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受罪?”
“武市半平太,只要你交代一切,你的这些同伙就不用再受罪了。”
“听呐,就在此时此刻,你的无数同伙饱受煎熬,一心想着求死。”
“只要你一句话,这些惨叫、呻吟,马上就能停下。”
“无辜者立即释放。”
“有罪者就地正法,给他个痛快。”
后藤象二郎的这番话语,算是给足了台阶。
然而……
“……”
武市半平太不为所动。
莫说是开口说话了,他就这么呆愣愣地坐在原地,连动都不动一下,把对方当空气。
后藤象二郎见状,缓缓沉下眼皮,眸中迸出意味深长的神采。
“……也对,你是不可能答应我的这些要求的。”
“毕竟,你非常希望我们早日杀掉你的所有同伙,尤其是那个冈田以藏,对吗?”
看似是在反问,实质上其言辞间充满了笃定的口吻。
“……”
武市半平太还是不作声。
感觉自己在跟一个木头人交流的后藤象二郎,满面不悦地咬了咬牙:
“耗吧!耗吧!你就慢慢地耗吧!我奉陪到底!”
……
……
嗒!嗒!嗒!嗒!嗒!
后藤象二郎大步流星地离去,在地上踩出“嗒”、“嗒”、“嗒”的沉闷巨响。
尽管其足音已远去,但武市半平太依然一副“原地石化”的模样,身子一动不动,脸上没有半分神情。
冷不丁的,牢门外忽地传来声音:
“武市老师,您……还好吗?”
只见一名狱卒打扮的年轻武士蹲坐在牢门外,一脸担忧地看着武市半平太。
这位狱卒名叫大石弥太郎。
他虽不是土佐勤王党的成员,但却一直很崇拜才华横溢的武市半平太。
因此,在武市半平太蹲监狱的这段日子里,他一直尽可能地照顾对方。
时而送些营养品,时而转述外界的新闻,时而帮忙向武市半平太的家人报个平安。
大石弥太郎的到来,总算使武市半平太有了反应,不再“石化”。
“大石君,你来了啊。”
“武市老师,您……还好吗?”
武市半平太微微一笑:
“我很好,不必担心。后藤的那番陈词滥调,我这一年来听得够多了,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后,武市半平太顿了顿。
须臾,他幽幽地问道:
“以藏他……如何了?”
大石弥太郎怔了怔,面露难色:
“以藏他……太惨了……”
“痛昏后被水浇醒,醒了后继续受刑,然后再度痛昏过去,接着又被弄醒……就这么反复好几次,每天如此……”
“换做是我,顶多几日就坚持不下去了。”
“可以藏却撑了整整一年多……”
“真的是……太惨了……太惨了……”
话到最后,他实在说不下去了,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布满同情之色。
武市半平太听罢,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抹挣扎之色。
随后,便见他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虚空,仿佛在思考什么。
“……大石君,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大石弥太郎下意识地回应道:
“嗯?武市老师,您说。”
武市半平太滑动双膝,拉近二人的间距,身子抵近牢门。
接着,他从怀中摸出一个雪白的馒头。
日本的馒头更像是中国的包子,里头是有馅的。
看着这个馒头,大石弥太郎惊讶地瞪大双目。
“馒头?武市老师,您这馒头是从哪儿来的?”
武市半平太有馒头——这并不稀奇。
为武市半平太准备的“监狱餐”一直很不错。
馒头、糯米团子等小吃时常会出现在其餐桌上。
但是,身为专门看管武市半平太的狱卒,大石弥太郎很肯定:最近给武市半平太送来的餐食中,压根儿就没有馒头。
武市半平太沉声道:
“我这馒头是从哪儿来的,你就别管了。”
“大石君,这是我最后的请求——将这馒头拿给以藏吃。”
他话音刚毕,大石弥太郎顿时如遭雷击一般,瞳孔紧缩成针孔状,嘴巴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