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和那些达官贵人相关的案件是最优先的。
然后是武士们的案件。
再然后才是普通平民们的案件。
光是处理这些“正常人”的案子,奉行所就常常忙得四脚朝天了,哪还有精力和时间去受理秽多们的案子?
平常时候就不怎么会去管秽多的死活,那更别提奉行所正将绝大部分的精力、资源都用于围剿“激进攘夷派”的当下了。
如果木下舞她设法向奉行所通报了“正有一批疯子拿秽多来试刀”,那她的这则报案铁定石沉大海。
奉行所顶多只象征性地派点自身番的役人到案发地装模作样地走上几圈。
又沉默了一会儿后,青登原本一直蹙着的眉头稍稍松开了些。
“具体的事由,我是听明白了。”
“但我还是有着很多不理解的地方。”
“木下小姐,刚刚在试卫馆的时候你为何要以那种形式现身啊?”
青登情绪复杂地长叹了口气。
“突然从天花板上跳下来,落在我的身后老实讲,我当时都被你给吓到了,我还以为你是想到试卫馆内行窃的小偷,或是想找我报复的讨夷组组员。”
“哈哈哈”木下舞尴尬地干笑了几声,双手往后背,右脚缩到了左脚的后面,扭捏道,“我那时是想吓吓你,给你一个惊喜”
“我本来还以为你会被吓得直接跌坐在地,然后手脚并用地往后爬呢。”
“谁知你直接扑了过来,把我压倒在地”
听完木下舞的这解释,青登的嘴角勾起无奈的苦笑:
木下小姐也有很孩子气的一面啊
在心中这般暗道过后,青登又紧接着补了一句:不过,从年纪上来看,木下小姐也的确还是孩子。
青登没记错的话,木下舞今年才15岁。
虽然从这个时代的眼光来看,15岁的姑娘已经是可以结婚、生小孩的年纪了。
但在青登的眼里,连16岁都还未到的木下舞就是一个连身体都还没长开的孩子。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
青登两手叉腰,以稍严肃的口吻正色道。
“还好我的刀那时都搁在脚边,没有佩在腰上。”
“否则我当时可能就不是把你扑倒在地,而是直接拔出刀来了。”
简单地训斥了木下舞几句后,青登若有所思地静默下来,直到数息之后,才再次开口,朝木下舞抛出了新的问题:
“木下小姐,你为什么要找我来帮忙呢?”
“直接向我坦露你的真实身份你就不怕我直接将你逮捕、扭送到奉行所,将你换成我的功绩吗?”
“成功逮捕害奉行所头疼许久的猫小僧这可是一件不得了的大功啊。”
青登话音才刚落,便立即见得木下舞她那张藏在黑面巾下的双颊涌起雀跃的笑意。
“因为除了你之外,我就没有其他人可以再拜托了。”
“你是唯一一个我很信任,同时又有着很不错身手的人。”
“我相信你绝不会将我出卖的。”
“而且而且”
木下舞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
但在念叨到“而且”时,她的话头却不知为何卡住了。
以碎碎念般的口吻重复了几遍“而且”后,木下舞抬手将脸上的面巾拉得更高了一些。
因为被面巾所遮挡着,所以青登并没有看到木下舞的脸颊,现在正微微发红着。
“而且什么?”青登不明所以地反问。
“而且而且而且你曾经跟我说过:你不讨厌猫小僧,还说过有机会的话,想尝试一下当个像猫小僧那样的盗亦有道的怪盗!”木下舞急声道,“所以我更加笃信你不会出卖我。”
“哈不会出卖你吗”青登轻声重复了遍木下舞刚刚所说的这句话,随后哑然失笑,以半开玩笑的口吻道,“莫名地有点受宠若惊啊”
说罢,青登抬起手挠了挠后脑勺的头发。
“将你出卖,把你扭送到奉行所这种事情,我确实是做不出来。”
“但对于你所说的协助你去对付那伙拿秽多试刀的人斩集团木下小姐,容我多问两句。”
“你是打算就靠你我二人之力来对付那个人斩集团吗?”
“对于这个人斩集团,你目前掌握了多少情报?他们有多少人?常在何处出没?”
“你准备怎么对付他们?”
青登像连珠炮一样,一口气连抛了数个问题。
面对青登连续抛来的这些问题,木下舞不急也不慌地逐一回答道:
“除了你之外,我没有其他人可以再拜托了,所以我确实应该说是我也只能够靠你我二人之力来处理这起事件了。”
“关于那个人斩集团,我目前也没有掌握太多的情报,只知道他们一直都拿居住在江户北郊的秽多聚居区内的秽多们试刀。”
“我准备就埋伏在秽多聚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