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百密终有一疏。”
“带上再多的侍卫,也不能确保绝对安全。”
“71年前,被上百名侍卫保护着的广濑藩藩主仍旧被‘修罗’绪方逸势以一人之力给强杀了。”
“所以,总得未雨绸缪一点。”
“这本册子是臣花了足足一个月的时间所制成的‘逸才名单’。”
“这份名单所记录的,都是臣在仔细考察后,精挑细选上来的逸才们。”
“这些人的出身有高有低,有的是某藩国的藩主,有的则只是出身寒微的下级武士。”
“但不论出身如何,他们有一点是相通的——他们都是值得重用或关注的逸才们。”
“将军大人,如果之后有一天……我不在了,便请您以这份名单为参考,不拘一格地酌情重用或关注名单上的这些逸才们吧。”
德川家茂惊讶地瞪大双眼。
只见他露出恍忽的表情望着正笑呵呵的井尹直弼。
随后,他将嘴唇紧紧抿住,将视线重新投放到手中的册子上。
无声地一页页翻动着这份井尹直弼特地为他制作的这份“逸才名单”。
在翻到名单的最后一张写有人名的书页时,德川家茂的手指陡然顿住。
橘青登——这是这份“逸才名单”上所写的最后一个人名。
名单里每一个人名的后面,都写有着一句简单的评语,介绍他大概都有着什么样的才能。
只有这个橘青登是例外——他的后面,没写任何评语。
“橘青登……?”德川家茂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
目前为止,在这份名单里所看到的每一个名字,德川家茂都稍有点印象。
唯独“橘青登”这个名字,德川家茂感到很陌生,但又觉得近期彷佛又在哪儿听过这个名字……
井尹直弼的反应也很迅疾。
在注意到德川家茂向着“橘青登”这个人名投去疑惑的视线后,他立即道:
“将军大人,您应该也听过这个名字。”
“他就是那个在一个多月前,在二百多名‘攘夷派’暴徒的围攻里,护下了一个法兰西国商人及其家属的江户北番所定町回同心:橘青登。”
井尹直弼的这句话,让困在德川家茂脑海里的迷雾轰然消散。
“喔……我想起来了……”德川家茂轻轻颔首,“就是他啊……”
“据臣的察看和考量,这个橘青登当时并非是靠着好运取得了如此漂亮的胜利。”井尹直弼缓缓道,“他是靠着出色的调度指挥,以及极敏锐的战场嗅觉,赢下了那场乱战。”
“橘青登拥有着一定的指挥才能——这一点母庸置疑。”
“但他是否值得去重用,仍有待观察和考验。”
“毕竟他所打胜的这场战斗,只是一场双方总人数都不超过三百人的小规模战役,战役规模过小,不足以做有效的参考。”
“幕府现在所需要的,是那种不论规模大小,都有办法将战斗打得极漂亮的人杰。”
“而且,因和橘青登的接触时间还太短,他的品性究竟如何,也尚未探明。”
“尽管还不能定夺此人是否值得大力重用,但此人的未来值得我们去期待。”
“所以,臣也将他的名字写进了这份‘逸才名单’里。”
“如果之后臣不在了,便请将军大人您代臣多多观察、考验这个橘青登吧。”
“搞不好……他成为我们幕府未来的‘柱国之臣’也未尝没有可能。”
“井尹!”德川家茂这时面露不悦地扬起视线,瞪了井尹直弼一眼,“请您不要再说这种‘臣之后若是不在了’这种不吉利的话了!”
看着神情不悦的德川家茂,井尹直弼愣了下,紧接着哈哈笑道:“抱歉……臣之后会注意的。”
简单地训斥了下一直说着不吉利话语的井尹直弼,德川家茂将视线投回到名单里“橘青登”这一名字上。
“橘青登……”
然后,再一次地将这名字细细咀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