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头皮上,眼皮耸拉着,腰背佝偻得不像样,一条腿还有点瘸。
胡斐的嗓子也很哑,强撑着精神开着玩笑:
“我说,老伙计,你这是怎么了?枪林弹雨都撑过来了,这点小病小灾,你就趴窝了,快吃药,赶紧爬起来。”
老郝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费劲的低头看了一眼递到嘴边的胶囊,眉头皱了皱,语气诧异:
“先锋霉素,花旗货,胡司,您,您这是复职了?”
先锋霉素又叫头孢拉定,后世司空平常,不过当下,这是最牛皮的退烧消炎特效药,华夏还没有生产能力,都是靠进口。
眼下,情况特殊,进口的渠道基本断绝,所以,这种能救命的药品,有价无市,稀罕的不得了,比黄金都要珍贵的多。
这老郝头,都已经病成这样,半死不活,思维依然还是这么敏锐犀利,一针见血。
胡斐苦笑着摇了摇头,扶着腰,缓缓的坐在炕沿上,语气感慨:
“老伙计,你先把药吃了,喝两口水润润嗓子,然后咱们再慢慢说。”
“好,好”
老郝头目光微微闪动,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语气变得有些激动,吃力的把嘴唇凑过去,吞下了胶囊,王洋赶紧给他喂了几口水,还细心的帮他顺顺了胸口。
喝了几口水,老郝似乎是恢复了一些精神头,低声吩咐王洋:
“王洋,你去外面厨房里烧点水,给胡司沏壶茶。”
“嗳,好”
老郝头这是明显要支他出去,跟胡斐单独说话,王洋也是个有眼色的,连忙应了一声,准备动手帮他把褥子垫起来撑住身子。
胡斐摆摆手:
“算了,王洋,你就别折腾了,就在这吧,他本来就是你老大,他的消息,你也没啥不能听的。”
一听这话,王洋自然明白这个“他”是谁,激动的眼眶都红了,浑身颤抖,但是懂事的紧紧抿住嘴唇,一个字都没有问。
老郝头略显诧异的看了胡斐一眼,不过他的心思通透,只是略微想想,也就释然了。
胡斐这是想让通过王洋,把消息过给杨采玉,毕竟他们住在一个院子,抬头不见低头见,机会多多。
胡斐从兜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的烟盒,大前门,刚抽出一支,突然想起来眼前的老郝头是个病号,又讪讪的收了回去。
老郝吃力的抬了抬手:
“胡司,您抽吧,我现在是抽不了了,但是馋的厉害,也想闻闻味。”
胡斐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这不太好吧,老郝,你这身体”
“没事,胡司,您抽吧,我把窗户敞开放放烟。”
王洋非常有眼色,一边帮老郝垫起褥子,一边划了一根火柴,给老胡把烟点着了。
随后,他又起身把窗户钎开一条缝隙,这才回来,老老实实的贴着老郝坐下,帮他撑着身子,目光灼灼,一瞬不眨的盯着胡斐。
“呼”
胡斐长长的吐出烟气,目光感慨的瞥了王洋一眼,点点头,语气惆怅:
“疾风知劲草,日久见人心,王洋不错,最近也成长了不少,好,好,他比我强,真比我强啊”
老郝自然明白老胡的意思,他虽然病入膏肓,但是思维依然敏锐,不着痕迹的岔开了话题:
“胡司,郭处还没回到四九城吗?不过您既然都已经复职了,想必他也快了。”
胡斐不想提这个,摇头叹息,敛住了情绪:
“呵,有点失态了,对不住,对不住,老郝,我真羡慕你啊,你有一个好徒弟,我这次也是靠着他的余威,才得以回到四九城。”
一听这话,老郝的眼神顿时就亮了起来,光芒逼人,语气也略显焦急:
“胡司,他不也是您的手下吗?您赶紧给我说说,这猢狲又在外面干啥了?”
“哈!他现在可不得了了,10天前,他单枪匹马去了汉城,隔着400多米,把艾伦勒斯的狗头打爆了。”
说到这个,胡斐的腰杆都不由直了起来,红光满面,眉飞色舞,老郝头二线太久了,压根不知道艾伦勒斯是谁,目光茫然,有点不明就里。
胡斐也没卖关子:
“老郝,你可能不知道,这个叫艾伦勒斯的洋鬼子,他可是花旗中情局的二把手,通了天的大人物。
他在前在汉城青佤台门口,正耀武扬威呢,突然就被一梭子冷枪直接爆了头,实在太特么解气了。”
“嘶”
一听这话,老郝头不仅没有露出欣喜,反而倒抽了一口凉气,语气凝重的问道:
“那他呢?全身而退了吗?”
胡斐用力的一拍手掌:
“当然,这群南高丽傻狗还有花旗洋鬼子都疯了,大锁全城,在汉城折腾了一溜十三招,连他的一根毛都没摸着,简直神了!”
胡斐兴奋了,手舞足蹈的说道:
“老郝,他现在厉害的没边了,干掉艾伦勒斯之后,不仅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