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
刚刚,杜蔚国一怒之下,出手没有留情,直接弄死了几个阴阳师,相当于又捅了马蜂窝。
杜蔚国隐约有个猜测,那个大胡子之所以发现他,很有可能是他驭使的那只黄狐狸,闻到了九幽锁的味道。
土御门神道和九幽一门的渊源深厚,之前在素攀酒店,被他干掉的那个重田武藏,就是土御门神道麾下高手。
九幽锁是九菊一门的三神器之一,炼制过程血腥残忍,附着浓烈的味道,很容易被嗅觉灵敏的畜生捕捉到。
杜蔚国露相了,虽然他刚才大概的清理了一下现场痕迹,但是难保对方不会寻因溯源找到他的头上,拖不了太久。
东瀛岛说白了,也是花旗鹰的后花园,中情局和共济会在这里的势力都很庞大。
还有,这个劳什子土御门神道,也是坐地虎,看他们霸道的行事风格,必然也不是什么好鸟。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杜蔚国决定马上就离开这里,具体一点,今天早上就必须离开东瀛。
“喵”
仿佛是看透了杜蔚国的心思,小黑猫又叫了一声,期期艾艾,哀怨委婉,如同女子啜泣似的。
不知怎么的,听见这声猫叫,杜蔚国就突然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杨采玉,鼻子都有些发酸,不知不觉眼圈就红了。
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黑猫的身子,触手一片温软,它也享受的呼噜一声,还用小脑袋拱了拱他的大手。
杜蔚国忍不住心中一软,长长的吐出一口烟气:“你可想好了,真要跟着我?”
小黑猫弱弱的叫了一声,非常懂事的点了点头,大眼睛水汪汪的,根本就不容拒绝。
无奈的摇了摇头,杜蔚国心中哀叹,真特么造孽啊!前有大狐狸,后又夜魇,现在又多了一只黑猫,哥们现在都快变成妖精之友了。
杜蔚国捻灭烟头,搓了搓手:“你有名字吗?”
“喵”
小黑猫低头叫了一声,像个害羞的小女孩似的摇了摇头,杜蔚国的嘴角微扬,略微沉吟了一下,摸摸它的小脑袋,低声说道:
“你是一只小母猫,通体乌黑,长得又这么漂亮,那我就给你起名叫夜璃吧,怎么样?”
“喵”
小黑猫好像对这个名字非常满意,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好看的大眼睛也眯了起来,像月牙似得。
杜蔚国宠溺的摩挲着夜璃光滑犹如锦缎一样的皮毛,轻声呢喃:
“夜璃,其实在四九城的时候,我也认识一只黑猫,叫郝小黑,又蠢又胖,一无是处,比你差远了,有机会,我一定要好好臊一下老郝头”
说到这,杜蔚国突然哽住了喉咙,再也说不下去,长长的叹息一声,目光幽远的望向窗外的夜空,思绪万千。
此时此刻,远隔重洋,千里之外的四九城,苦水井附近,郝山河居住的那处独门独院,北厢正房里,一灯如豆。
郝山河平躺在火炕上,虽然马上就要入夏,四九城的天气已经热了起来,不过他身上依然盖着厚厚的棉被。
即便如此,郝山河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的打着摆子,他的状态很差,形销骨立,头发花白,脸色呈现出病态的嫣红,眼睛紧紧的闭着。
年后,老郝头的旧伤复发,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由于情况特殊,缺医少药,坚持到现在,都已经起不来床了。
郝小黑蔫哒哒的趴在枕头边上,紧紧贴着老郝头的脸颊,曾经胖滚滚的身子,也消瘦得不行,毛色黯淡。
“吱嘎”
房门被人推开了,王洋当先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满满当当的网兜,身后还跟着一个佝偻着腰的小老头。
王洋比之前廋了好多,穿着一身发白的旧军装,胸前带着红徽章,精神头还不错,眼神沉稳老练。
自从老郝头一病不起,王洋王霄这小哥俩,就开始轮流伺候他,每天喂水喂饭,把手把尿。
不光如此,还要帮他遮风挡雨,连一句怨言都没有,要是没有他们,老郝头早就一命呜呼了。
“郝叔,郝叔您醒醒,有人过来看您了。”
王洋的轻声呼唤了几声,郝山河的眼皮颤抖了半天,这才吃力的睁开眼睛,目光浑浊,久久都没能聚焦。
王洋麻利的把网兜放在炕桌上,飞快的从里边翻出一个裹了几层的油纸包,珍而重之的掂起其中一颗胶囊。
随即,王洋又端起桌上的茶缸,细心的感受一下水温,这才小心翼翼扶起郝山河,把胶囊递到他的嘴边,语气哽咽:
“郝叔,咱们终于有药了,来,您赶紧吃上一片,赶明身子就好了。”
此刻,郝山河的瞳孔终于聚焦了,眯着眼睛辨认了一下站在过炕前,这个佝偻的身影,哑着嗓子问了一句:
“胡,胡司?您,您出来了?”
没错,来人正是胡斐,只不过原本高大挺拔,气吞如虎的他,如今已经老的不像样子。
头发全白了,一蓬枯草似的,贴